汉代的时候,几乎都是这样的配置:
以一条河划分内城外城,内城是达官贵人的生活区,外城是平民的生活区,同时也是贸易区。
一般这个时候的等级观念很弱,主要还存在于礼法上——
没有人会认为谁谁谁住在内城便是高人一等,谁住外城便是下人;
有些有钱的商人会选择主动住在外城,是为了做生意的;也有些在内城中得了赏赐,同样住在内城的平民,这也是奔着方便去的。
秦时候,倒是有明确的登记造册,规定什么户籍只能居住在内城,什么户籍只能居住在外城。
但汉不管这个。
“当今陛下与我们休息,不收赋税,倒是能吃上饭了,可是……”
可是,这些个官绅,陛下到底是没法管的事无巨细的。
她眺望着内城。
内城里面,有两匹快马,吃力地拖着一车的东西,看上去是财物。
“哎,内城外城,虽属一城,境遇悬殊啊……”
她深深感慨。
她们这些命苦人,就像是那拖动财物的马一样——
拼命一辈子,说到底讨好的还只不过是人上人的狗。
旁边有桥,那马拖着黄金,便是过了桥。
“想必是不知道哪家人,得了内城人垂青,有了机会?”
可就在这时,那两匹快马拖着的马车,停在了他身后。
她愣住了。
马车上下来一个人,是原本的马夫,他摊开一份竹简,声音洪亮:
“楚王宣:”
“漂母,淮阴张氏,为报一饭之恩,赐黄金百两,绫罗百匹。”
“后世子孙,封柳河伯!”
“此。”
漂母脑子里面一下子好像被雷劈到了,“封柳河伯?”
柳河伯,那就是伯爵!
公侯伯子男,伯爵已经是一个很高很高的爵位了。
整个淮阴,都没有一个伯爵爵位!
包括那个要收她儿子做书童的人,那个人也不过才是个子爵。
可她什么都没干啊?
她站起身来,声音有些颤抖,问马夫道:
“还想请问官爷,我这是做了什么事情,得了这份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