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搬出用典的方法：“当年宣太后也为义渠王生下了孩子，可昭襄王也没有怪罪过义渠王啊！”

嬴政声音越来越冷，眼神也从刚刚带有的点点希望变得死寂：

“昭襄王是没有怪罪过义渠王，可是宣太后为了大秦，亲手杀死了义渠王啊。”

“可阿母呢？”

“阿母莫非是想要为了那嫪毐，亲手杀了孤？”

嬴政每一个字都敲击在赵太后的心里。

赵太后毫不犹豫，直接顺手拔出了秦王政的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

“如若是你今日杀了子婴他们，我就自裁！”

自裁？

秦王政笑了。

天威难测，宫内侍卫有许多人，可他们仍然是猜不到此时此刻的秦王在想些什么。

大多数人都认为，秦王嬴政作为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应当会心软了。

嬴政声音冷冽：“把剑放下。”

“我再说一遍，你把剑放下！”

他终于改变了腔调，不再是孩子与母亲说话的语气，而是君王该有的语气：

“大秦自从商君变法以来，从来便是法度严明之国，今日即便阿母以死相逼，然法度不变。”

“纵使我今日放过子婴，然嫪毐仍旧必死。”

“把那两个孩子绑上来！”

李斯一手一个麻袋，带着孩子走进了屏风后。

赵太后顿时面如死灰。

“大王，这是嫪毐的孽子。”

“好。”

嬴政接过两个麻袋，不顾赵太后的哀求，他心里此时此刻，只有昭子的那句话：

【谨记：不要害怕，不要心软。】

他把两个麻袋摔在地上，鲜红的血迹溢了出来。

“阿母，以后便在雍地生活吧。”

嬴政最后撂下句话：

“明日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