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急忙催促着车夫赶车回府,顺手拿起一旁的披风,细心的将李承泽裹好,忍不住有些责备,"殿下,御书房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您何必要强出头呢!"
李承泽笑了笑,"咱们这位陛下,什么事儿都想控制在手中,但凡有一人不符合他的心意,他就想除之而后快。"
谢必安一脸迷茫,"我记得……赖御史曾经也指着陛下的鼻子骂过,那时候都没事,今日又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殿下,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李承泽冷笑一声,"必安,你太天真了,今日若不是我直言道出赖名成曾找过范闲,且让百姓看到,你以为陛下还会留着赖名成吗?
都察院查案,却找上了监察院,赖名成手伸得太长,这是触碰了老头子的底线。若我不破釜沉舟,老头子肯定会下杀令的。"
"可如此一来,陛下必会对殿下更多的不满,万一……"
"无所谓,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了。"
"殿下!"
李承泽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闭上了眼睛,谢必安叹了口气,敲了敲车窗,马车的行驶速度变得缓慢且平稳了下来。
直到回府,李承泽都没有在醒过来。
禁足半年,对于李承泽来说,算是小惩大诫,但春闱在即,按道理来说,春闱过后便是范闲和林婉儿的婚事了,也不知道这一世会不会还是一样。
猛然间又想起那日夜宴上,范闲说的那些诗,突然笑了起来。
"一树梨花压海棠,他也是真敢说。"
如今……他大概没什么心思了吧。
即使没有了李承泽的插手,春闱的居中郎职位还是范闲莫属,这其中到底是谁在操作着,也不言而喻了,毕竟庆帝还需要再把他捧的高些,这样摔下去的时候,他才疼。
这一向是老头子的惯用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