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家了。

——

亲族为我物色了一个结婚对象。

我好像也是该要走出来了。

她叫阿箐，听起来跟我的阿磬一样。

她家世很好，只有她一个女儿，亲族说她对我的助力一定很可观。

我跟阿箐很快相识相知，相携于教堂，我会与她相伴白头。

——

阿箐怀孕了。

我忽然想起了，我和花磬的女儿，我把她一个人留在跟花磬的房子里，让佣人保姆照顾，她还好吗？

我把她接回了端木家。

她好像笨笨的，不说话，也不知道喊人。

她一点也不像我，也不像花磬，明明我们都那么聪明。

——

她跟我说话了，我惊喜万分！

端木水，我的女儿。

最近阿箐不太高兴，我用在端木水身上的时间，要比怀孕的她还多。

亲族也提醒我，对端木水太好不是上策，人的妒忌无法想象。

我开始试着忽略端木水，只关心阿箐，期待她肚子里新生命的到来。

端木水愈发沉默寡言了。

——

端木水读幼儿园。

阿箐怀孕了，是个男孩。

所有人都很高兴，我也是。

我的心脏久违的剧烈跳动起来。

我第一时间给我的儿子取了名字，叫端木铖。金石之器，必有所成！

最近不常见端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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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铖的周岁宴，我们隆重邀请了好多人。

看着所有人的祝福，我忽然想，端木水的周岁呢？她没有周岁宴。

我想找找端木水在哪，视线里没看到她，想找她，又被人拉着寒暄了。

——

端木水长大了些，她说她的保姆虐待她。

我不可置信，我偷偷调查，证据确凿。

我看着手上的证据，在书房坐了一整晚。

怎么会这样？

我不准备帮忙，我想看看端木水自己的能力。

幸好，她不是一个傻瓜，知道行使作为主人的权利。

她只是解聘了那个该死的佣人，她还是太善良了，她跟她的母亲很像。

我错了，原来她送那个该死的佣人进了监狱，这样的话，她好像更像我。

——

阿箐又给我生了一个女儿。

我说要一辈子爱护我的女儿，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句话，好熟悉，我对谁说过吗？

我不记得了。

端木水的处境愈发尴尬，我看得出来她不开心。

我开始看房子，每一个都亲自去看，要保证足够好，足够安全。

或许端木水一个人住会更自在些。

——

大年夜前夕，阿箐家的人，端木家的人都聚在一起，大家都和和气气，开开心心。

我觉得吵闹，去了阳台。

再回来时，听到大庭广众之下，小铖对着端木水说，要她离开这个地方，这不是她的家。

我想过去，想站在端木水身边，可看着周围的亲友，我还是停住了。

我第二天，就去买下了最中意的那个房子，产权属于端木水。

过完年，端木水先一步跟我说要离开。

我同意了，她自己找好了房子，她跟她的母亲一样，不需要我，反而对她是一种拖累。

端木水走的那天，我站在窗户边看了很久很久，她就背着一个包。

孤零零的背影看着有些消瘦。

家？端木水离开了我的家，她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