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长发飘逸地在风中舞动,脑后闲闲挽了个半髻,正是离开那日他教她的那种,发间那支银簪闪闪发亮。
一袭白裙翩翩纤尘不染,在这风雪中却显得极为单薄清冷。
燕霄心头五味杂陈,蹙眉解开大氅的系带快步走了上去。
他刚走了两步,凌霜轻飘飘的声音穿越风雪,传了过来:
“你为何要来?”
她说话时仍一动未动,扬着脸朝向天空,却已闭上了眼。
燕霄脚步停住,定定地看着她,一路上早已积累的无数心声,此刻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为何要来?
为何如此普通的一问,竟似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燕霄面色僵硬,双拳攥得骨节泛白,未待他整理好思绪,凌霜已翩然起身,径直进了屋内。
他眼睁睁看着那扇门紧闭。
她从始至终,都未曾看他一眼。
就算她看不见,可燕霄从未忘记,曾经她与他说话时,那银色的眸子总会对上他的视线,比月光还皎洁,比水晶更纯净。
他低下头,怔怔地看着手上的大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为什么……”
声音极低,可他知道,他听得见。
然而,并没有回答。
他的裤脚突然被用力拽了起来。
燕霄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只见小白猴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使劲地拽着他的裤脚,另一只手指向屋门。
他怔怔地看了它片刻,闭上眼长长出了一口气,抚着它的头温声道:
“多谢。”
说罢,他抬步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里面没有回应。
燕霄苦笑了一下,解下背后的一个长条形布包,抱在怀中,转身背靠着门坐了下来。
他低声开口:
“你不是问我为何要来吗?我现在就告诉你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