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绣衣司掌司郑无疑恭恭敬敬向皇上汇报:
“臣已查清,大理寺卿能如此快查获秦承运一案的详情,皆因年昌贤为子报仇心切,多方打点,最后竟经人牵线联系上了神机阁,倾尽家产才拿到这些证据。”
“其实除报仇以外,年昌贤恐怕也是明白,只要秦承运不倒,即使武鑫伏法,年家也一定会遭报复,因此才破釜沉舟做了此事。”
皇上沉着脸听完,缓缓揉了揉眉心,说道:
“所以,此事果真与嬴王无关?”
郑无疑点头:
“臣未查到嬴王有任何插手此事的动作,倒是听说殿下前几日,还让嬴王妃送了那秦灵一件流华缎的衣裙,提点她不要落了嬴王府的脸面。”
“不过秦家出事后,嬴王便一直留在军营,拒绝接见一切外客,更没有替秦家分辩过半句。”
皇上面色稍缓:
“嗯,他向来懂事,此时是该避嫌。罢了,你先下去吧。”
郑无疑离开后,皇上便将那一点点怀疑彻底丢开了。
朝中一下子空出那么多官职,要操心的事多着呢。
可惜皇上万万想不到,整件事情都是他那个“最懂事”的小儿子一手策划的。
而萧煌此刻正在神风营中军大帐中,开始收尾了。
他手持书卷斜倚在椅背上慵懒开口:
“年氏一家都安顿好了?”
符水答道:
“是,已经派人护送他们全家去了芦州暂避,已安排无间堂芦州管事接应。”
萧煌点点头,修长的食指在桌案上轻点,落在一张写满人名的纸上。
“此次清理略提前了些,不少位置尚无现成的人选,这张名单上的,尽量扶上去,但无须刻意拉拢,暂且留他们做纯臣便好。”
“属下遵命。”
符水收好名单,正准备退出去联系朝中的暗线。
萧煌忽然轻声开口:
“王妃近几日如何了?”
符水迟疑片刻,沉声答道:
“王妃前日从天枢堂回来后,便整日除了三餐以外都在闭关,用餐时属下观察过,王妃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