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婆子,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杨总管顿时变得凶神恶煞,气冲冲地赶来。
乔婆婆被吓得手足无措,只能躲在岳疏桐身后。
“杨总管,我老糊涂了,你高抬贵手,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可乔婆婆的哀求并没有任何用处。杨总管张开大手,就要抓她。
“婆婆,你不要求他。”
杨总管这种人的嘴脸,岳疏桐一清二楚。这种人畏威而不畏德,求他,只会让他更加嚣张。
心无一把抓住了杨总管的手腕。
“你这个贱人,我可是邢府的管家,你敢对我不敬,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杨总管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你知道我们姑娘是谁吗,我们姑娘,乃是……”
“心无!”岳疏桐止住了心无的话。
她不想用那些在外人眼中称得上“尊荣”的名号去震慑眼前的鼠辈。
“是什么?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撒野!”杨总管见心无没有继续说下去,更为张狂。
“你这条桌下乞食的野狗!”心无恨恨道。她手上一紧,猛地将杨总管的手腕拧了过来。
只听“咔嚓”一声,杨总管脸色煞白,只剩哀嚎。
一大群小厮跑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这些人自然不是岳疏桐和心无的对手,没一会儿,便作鸟兽散。
“姑娘,你们得罪了邢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他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乔婆婆颤颤巍巍道。
“没事,婆婆,他拿我没办法的。”岳疏桐安慰道。
“阿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段泓和竹猗匆匆赶来,“你一直不回去,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岳疏桐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告诉了段泓。
段泓哪里听说过这些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岳疏桐见状,颇感无奈,心下叹了口气。段泓自小养尊处优,金尊玉贵地养在宫中,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怕后来上了临穹山,也是整日诗书为伴,怎么会知道这世间百姓是如何过活的。
这便是岳疏桐与段泓之间的沟壑。他们二人相伴多年,这沟壑如今已不至于将两人完全隔绝,却也无法填平。
“什么人,敢在我家门口撒野!”
一声嘶哑的吼叫声传来,一个大腹便便,须发花白的男子在一众小厮的簇拥下跌跌撞撞地从邢府中跑出来。
这男子身上的衣裳用料上乘,却落着许多酒渍。胡须上也挂着一些点心碎屑。整个人虽然绫罗绸缎加身,却难掩邋遢。
“老爷,老爷,你要为小人做主啊!”杨总管撕心裂肺地嚎叫着,连滚带爬地扑倒在邢老爷脚下。
“究竟是怎么回事?!”邢老爷厉声质问着杨总管。
“回老爷的话,这二位姑娘来家里借井水,我只是将规矩告诉她们,并未对她们无礼,她们却突然发怒,将我打伤,还有这个乔婆子,平日里装得谨小慎微,却是个背信弃义的主,她竟然不顾老爷平日里的照拂,添油加醋,挑唆这二位姑娘,还构陷老爷。小人贱命一条不值什么,但是她们竟然伤及老爷颜面!万万不可轻饶了他们!”杨总管涕泪横流,装得万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