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岳疏桐又要离开,段泓有些犹豫,默然不语。
“殿下还在顾虑什么呢?多等一刻或许就会生出更多的变故。”见段泓这般,岳疏桐有些心急。
“我只是有些不放心。罢了,你且去吧,万事小心。平安归来才是最要紧的。”段泓最终展眉,道。
岳疏桐不敢耽搁。陪着向只影用过午饭后,她便向谷虚怀借了一匹快马,提上照霜剑就要赶路。
向只影自然是无比担心,拉住岳疏桐的马鞍,千叮咛万嘱咐。
“阿灼,你每次走,我都提心吊胆的。”向只影眼中泛泪,尽是担忧。
荧儿和如粹走后,向只影便时时垂泪,茶饭不思,人很快便瘦了一大圈。过了荧儿和如粹的头七后,向只影倒不怎么落泪了,但一双蛾眉终日不展。岳疏桐害怕向只影忧思成疾,便常忍着心里的悲痛,同她说说话,好让她不再日日沉湎于哀伤之中。
可失去亲人的痛楚,不会因为旁人的宽慰而消散。这一点,岳疏桐心知肚明。当初她失去爹娘,失去王府中的姐妹,都是在这冗长的时光里慢慢煎熬,最终才渐渐习惯。
岳疏桐心中感伤,却强装镇定。她握住向只影的手,道:“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走了后,你不要整日闷在屋子里,多出来走走,多同殿下和师兄说说话。你若是想出来逛逛,就让谷府里的姑娘陪着你。”
“我知道,你不要挂念我,我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这一去,路上凶险不说,还要同那些男人们一道,也不知道到底去哪儿,你可千万小心。”说到这里,向只影泫然欲泣。
“我是奔波惯了的。况且,那些男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还降服不了他们。师姐尽管放心。”岳疏桐紧紧握了握向只影的手,又转向前来送行的段泓和竹猗,“还请殿下和师兄务必照顾好师姐。”
“这自然不必多说。阿灼只管保重好自己。”段泓的嘴角虽然带着笑,眼神却忧心忡忡的。
岳疏桐不敢去看他们的神情,勒紧缰绳,纵马疾驰而去,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