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响起的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一片死寂。
脚步声至屋门处停止。门被缓缓推开,段泓身披着一件玄黑色斗篷,带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
拒霜忙上前为段泓解下斗篷,收在一旁。
“今日疼得轻些了吗?”段泓走至岳疏桐床前,很是关切。
“谢殿下关怀,已经不怎么疼了。”岳疏桐答道。
“燕窝可吃了?”
“吃了,多谢殿下。”
“你们让蒲儿迎着我,是有何事?”
岳疏桐和拒霜对视了一眼,道:“殿下先请坐。”
段泓在岳疏桐床边坐了下来,等着岳疏桐接下来的话。
岳疏桐将拒霜所说之事,以及这两日的所思所想一一说与段泓。
段泓听完,眉头紧锁,他的面色变得有些晦暗,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岳疏桐有些忧心,亦默然不语。
一时间,屋中又是一片寂静。
良久,段泓终于开口。
“今日有人来报我,说皇后已下令,让我搬去钟灵宫居住,若无要紧事不要打搅母亲安歇,我便知事有不妙。”
岳疏桐突然想到,皇后在后宫如此,司徒熠必然会在前朝有所动作。姐弟二人联手,才好达成他们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殿下,司徒熠今日如何?”岳疏桐问道。
“他今日倒是并无异状。从前与我争执不下的事,今日竟松口了。”
“可见他是想要殿下放松警惕,他好暗中与皇后联手。”岳疏桐根本就不相信司徒熠真的会向段泓服软。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必须提防他二人。”
“还有宸王。”
段泓闻言挑眉,看向岳疏桐,有些诧异。
岳疏桐知他素来信任段暄,便道:“殿下难道指望,皇后和司徒熠将皇位送到宸王面前,宸王还能顾念同殿下的情谊,而不肯登基称帝吗?”
“疏桐,慎言!”段泓起身,面露愠色。
“殿下,我知你重情重义。可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那个位子,不顾父子人伦,不顾手足之情。如今宸王与殿下情意深重,可谁也不能预料,若是真的有那一天,宸王殿下是否还会像今日这般,与殿下兄弟情深。”岳疏桐苦口婆心地劝道。
“殿下,还请你务必将疏桐的话放在心上。皇后和司徒熠定是见陛下病情迟迟未愈,才生了二心。我们也必须有所打算,哪怕仅是保全自身。”拒霜也出言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