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这……此等病症老朽从未见过啊。”田医师俯下身,看到了竹猗手臂上的纹路,大惊失色,乱了方寸,一时无从下手。
“田爷爷,你快把把脉。”沐木脸上满是泪水,抓住田医师的手就往竹猗的手腕上放。
“哎呀,把脉又如何,竹猗公子显然是中毒了,老朽根本就没有见过此类症状,自然没有法子。诸位公子还是快些把竹猗公子送到神农山庄吧,只怕还有一线生机。”田医师无奈道。
“那我们去备船!”沐木带着几位弟子快步跑了出去。
“我这儿有一丸药,吃下去应该可以延缓病症。”田医师自顾自地说着话,从药箱里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了一个药丸,塞进了竹猗的口中。
“有劳田医师了,您先请回吧。”段泓道。
田医师提起药箱离开了。
没一会儿,两位弟子抬着一个担架进来,几人小心将竹猗移到担架上,岳疏桐在一旁护送着。
“沐木,我和阿灼送师兄过去,你回山上吧。一会儿也好向众位长老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了山下的码头上,段泓拉过沐木,道。
沐木答应了。
岳疏桐和段泓上了船。船夫撑起船篙,向神农山庄驶去。
神农山庄在河的下游,距临穹山不过四里,这一程正好是顺风,水流也快,不到一刻钟,就到了神农山庄的码头前。
神农山庄背山面水,有十几间房子,紧邻着河岸的大门处有一座牌坊,牌坊下有几位药童在说话,河边还有几位药童正在清洗药具,众人看到船靠岸,立刻上前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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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有药童问。
“他中毒了!”岳疏桐答道。
立刻有药童进去通禀。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竹猗抬进了山庄,送进一间摆满了各种药物的房间。
岳疏桐和段泓也想跟进去,却被一位胖乎乎的药童拦住了。
“灼姑娘,谭公子,我家师父已经在里面准备医治竹猗公子了,你们二位先到厅上等候吧。二位请。”
无法,二人只得跟随药童来至厅上。
有医女端上了茶果,但是岳疏桐和段泓并没有心思享用。
竹猗此次所中之毒甚是凶险。岳疏桐十分忐忑,她坐不住,站起身在厅上来来回回地走。试图阻止自己去想最坏的结局。
过了快一个时辰,方才那位胖乎乎的药童匆匆忙忙地从厅前跑过去,不多时又匆匆忙忙跑回来。
“白芷。”岳疏桐喊住他。
药童停下脚步,看着岳疏桐,面露疑惑之色。
“如何了?”
白芷摇了摇头。
“师父这次没有让任何人帮他,他自己在里面忙。究竟如何,我也不知,他只命我取东西。”白芷举了举手中的小盒子,就急忙离开了。
厅上再次只剩下惴惴不安的两个人。
“阿灼,先坐一坐吧。姜先生医术高超,师兄定能化险为夷。”段泓见岳疏桐如此,出言安慰道。
岳疏桐坐了下来。担忧与恐惧的情绪让她有点疲惫。
时间像是寒冬时节混着冰凌的水,凝滞不前。岳疏桐和段泓很多次目光交汇,可是彼此实在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当两个人心中的希望像茶水的温热,逐渐在消散时,忽听得有脚步声由远至近。
岳疏桐抬头,只见一位甚是年轻的男子走入厅中。
不得不承认,这位神医与世人所预想的悬壶济世的医师还是相差颇多。岳疏桐初次听闻这位神医大名时,脑海中出现的是一位老态龙钟,鬓发花白的老者。但是见到神医的庐山真面目时,只能感叹这世上竟真的有年及弱冠,就能凭回春妙手闻名遐迩之人。
只见这医师一身月白衣裳,神清骨秀,朗目疏眉,一派谪仙之姿。
“姜皎先生。”二人立刻起身。
“师兄如何了?”岳疏桐很是焦急。
“竹猗公子已无性命之忧,二位尽可放心。”姜皎微笑道,“只是余毒还未清干净,公子还要在我这里疗养一些时日。”
二人如释重负。
“多谢姜先生。”岳疏桐和段泓行了一礼。
姜皎连忙还礼,直说不必客气,分内之事。
几人坐下,医女重新倒上了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