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以极快的速度为杨愔包扎,在太皇太后娄昭君的示意下,依次分别给可朱天浑、燕子默等人处理包扎伤口。
那枚止血又止痛的活络丹,入口即化,杨愔的精神很快从浑沌中清醒过来,他便立即开口大骂高湛,以设宴为名,抓他才是真,猪狗不如的东西,真真是大齐王朝及整个高家的败类!
高湛一听,立马弹跳起来,要去掌掴杨愔的嘴巴,被一跃而起的高演给拦住。
“起开,六哥,你拦我作甚?
杨大肚,你这老匹夫,我好心敬你酒你不喝,反倒咬我一口,真真是给脸不要脸。
落得如此下场,到现在还不反省,你看看你在朝堂上到底得罪了多少朝臣?
引起了群愤,他们一窝蜂地涌上前去把你打成了猪头,挖你眼睛,可见他们对你有多仇恨至深?
被打的时候就一副孙子模样,若不是六哥阻拦,此时你早已是一副尸骨了,哪里还有在此口吐芬芳大放厥词的机会?
刚刚母后顾念亲情,传太医为你包扎伤口,你这刚一清醒,就又口不择言,我若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是你九爷爷高湛!”
高湛气恼地指责完,便又要上窜下跳地去打杨愔,高演连忙左右阻拦,并劝说高湛,“九弟,快住手!如今有母后在此,一切仅凭母后做主!”
“哼!你们二人少在本相面前唱双簧,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在我面前装模装样。
如今我如此狼狈皆拜你二人所为。虽然我被打瞎了一只眼睛,但心依旧如明镜一般。
说来说去,你二人还不是舍不得身在京都的权利,不愿前往速职?
就凭你二人今日对我等朝堂命官伤害,足够犯一个杀头的罪过了!”
说到此,杨愔抬起一只独眼向殿堂正中上方望去,他看到了端坐在大殿上方的太皇太后娄昭君,还有皇太后李祖娥及那一道明黄色身影的皇帝高殷。
他连忙起身往那道身影膝行跪拜而去,然后高声哭诉道:“皇上,您可要为臣等做主啊!
老臣、老臣去赴了一场鸿门宴,差一点…差一点就被打死!
老臣知道,这是两位王爷事先商量好的,就是一个圈套。
他们是想铲除异己,以老臣为主忠心于陛下的臣子们。这样,他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地你从高位上拉下来,取而代之!
皇上,快!快下令把他二人拿下,杀之,以决后患!”
杨愔说完,殿外面便立马涌来刀剑脱壳的声音。
大内侍卫长娥永乐受先帝高洋所托,特意安排在皇宫内院保护高殷安危的。
从晋阳到邺城,明面上及暗地里,足有五千之众。
只待高殷一声令下,他们一拥而上,势必会拿下一切危险分子。
然而高殷自看到满身是血的杨愔等人,一颗心就吓得如擂鼓一般,惶惶不安。
尤其是见到杨愔的惨状,眼珠子被挖,耷拉在眼眶边,他晕血啊!他严重晕血!
他想吐,他抬起手拼命地捂住口,生怕不合时宜地吐出污浊之物。
他想离开,可是面对冷若寒霜地皇祖母,及凶神恶煞地九皇叔,他不敢!他真的不敢!
坐在主位上的娄昭君看向大殿门口涌进而没入内的大内侍卫们,尤其是侍卫长娥永乐。
她不怒自威,冷声说道:“哀家在此,尔等想造反吗?”
娥永乐连忙拱手道:“臣等不敢!臣等受先皇所托,誓死保护皇上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