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林无双便去找陈婆子,便带着夜鹰及两名侍卫一同去了街上去备了礼请姜媒婆。
自从进入李府后,林无双把两只猎鹰及雪貂收进空间,夜鹰也是知道她的秘密的,知道被收后,绝口不提猎鹰与雪貂的去向。
的他的四名手下心有疑惑却也不敢询问。
由陈阿婆带着,又看对方提了礼物上门,孔姜氏自是欢喜的答应了。
她让夜鹰买了六样礼,借了个板车给他们用,一同前来进入李府提亲。
林无双没有和他们一同来,而是就近去了一家伢行。
一进店门,就有一个中年男人无精打采的前来迎接,男人开口问道:“姑娘是来买人还是买宅院田庄铺子?我这里都有!”
如今陇右十州有着隐隐的大旱趋象,大概已经好 久没有下雨了,这秋收只怕已是无望了。
这一个劲儿不下雨,秋季收不到,到时冬小麦也难以种下地。
只怕要不了多久卖儿卖女的又多了起来。
如今他管理伢行就有几十口人,一日下来吃喝拉撒就耗费他不少粮食,哪怕一日只吃两餐,可奈的是人多啊!
“管事贵姓?你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太好啊?”
林无双问道。
“唉!我是替百姓们愁苦啊!
昨日我去买粮,这粮价又开始上涨了。收了小麦之后,落了雨,这秋季庄稼也都安插下去,可是如今苞米大豆粟米都正需要雨水的时候,老天爷偏偏不下雨,那是不想给人收成啊?
这百姓可是指望着秋季庄稼养活一家老小过冬活命呢!
我虽开着伢行,但我真心不想见卖儿卖女的人增多!”
伢子说出了心中的愁虑。
噢!原来也是个有爱心的人啊!
那若真是干旱,做陇西郡公的舅舅,内心也应该是焦愁的吧?
据听说陇西郡也掌管着六县呢!
等晚点回去,也可探探三舅舅的口风,若有难处,自己也可以帮帮他。
林无双随即也安慰了一番伢行老板道:“天灾人祸面前,你愁也没有用啊,不过老板有颗仁爱之心,还是值得称赞的。”
“姑娘说的是!我一介百姓愁也起不了作用。只求这粮价不要哄抬就好。否则又将会引起流民四起,偷盗不宁啊!”
若粮食再长,他真的快养不起伢行里买来的奴仆了,虽低买高卖,但如今来买奴仆的人不多,他还得硬撑着。
“姑娘还没回答我,此番来我店里是买人还是……”
林无双连忙回答:“我就是来给你减轻负担,解决愁苦的。
看你眉宇间的焦虑,你是怕粮食涨价养不起伢行里的奴人了吧?”
那伢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真叫姑娘猜对了呢!
鄙人姓孔,在这条街上开伢行将近二十年了,一小二大,慢慢也攒了一些家底,哪家要卖铺子,哪家要买铺子,我就替人跑个腿儿,做个中人,跟媒婆一样,牵线搭桥,成就一番好事,落个磨嘴皮子跑腿费儿,后来遇见卖儿卖女的,就着手给买下来,见大户人家需要丫环奴仆的,我就上门给推荐了去,给他们一份活路不是?
不过那些贩卖人口、逼良为娼的伤天害理的事,我可没有做过。
我也做不来那些事,对不起良心的事,我坚决不做!
那姑娘即要买人,那就随我到后院看看?”
伢子向林无双讲述自己如何起家和做事原则,然后又急切地请她去看人。
孔伢子看得出眼前的姑娘,眼睛清澈明亮,一看就是个好人,好人最具有同情心了。
希望这个姑娘能多多从自己这里买了人去,那样确实解了自己燃眉之急!
他可是有半个月没见一个铜子进账了。
婆娘天天像蚊子一样,在他耳边“嗡嗡”的碎碎念个不停,鬼知道他心里有多上火!
林无双跟随伢子进入后院,这是个三进的小院,院子很深。
前面是门店,一进院住着伢子的自家人。但通往后院又另砌了院墙给隔开,形成一个长长过道。
中院是住着四名看守和两名做饭的婆子。中院不大,房屋不少,一边的棚子里还拴着骡马,院中还有停放着的车驾。再就是通往后院一道铁镂空铁门。
伢行老板让看守把院门锁打开。便引着林无双走了进去,随后还跟着两名看守。
后院不小,四圈都是房舍,中间空出的院子,横七竖八拉着绳子,上面也有浆洗晾晒的衣服,院子正中间有一口很小的井眼,一只又尖又细的木桶吊在井的上方摇橹下。边上还有一口大水缸。
林无双一眼扫视过去,心道这伢行把井口砌的很小,是怕有人跳井自杀吧?想的可真周到!
“姑娘是要买婢女还是婆子亦或者是小厮?”
孔伢子再一次开口问道。
“你这总共有多少人?”
林无双不答反问。
孔伢子一听心中暗喜,连忙回道:“总共有五十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