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长广王高湛唤来几名太监抬来软轿,让娄太后坐了上去,母子三人便奔向御书房。
御书房内,高婉儿哭的撕心裂肺,让齐皇高洋给她一个说法。
齐皇高洋被他皇姐的哭声扰的头脑嗡嗡的响,让她去母后的宫中歇息,她也不去,立逼三刻让他派人去抓盗贼。
这晴天白日的,他派人上哪里去抓盗贼?盗贼又哪里安稳等着他派人去抓?
没法子,正欲派人去请皇太后前来劝说,就听外面传来太监高唱:“皇太后驾到!常山王驾到!长广王驾到!”
高洋一听,头脑也略微晴明一些。
“皇姐,你别哭了,待母后来了,你让她老人家给你做主,她说找谁去抓,朕就派谁去抓。若抓到了盗贼,任你拿马鞭抽打,或者你来执行命令让盗贼尝一尝十八般酷刑?
九弟家及他几个舅子家,无一家幸免,皆被盗取,不过他们没有你惨不忍睹罢了,啊哈哈哈……”
齐皇高洋看向太原长公主的光头,实在是忍的太辛苦,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
高婉儿又羞又恼,把桌案上的奏折抓起来就往高洋身上砸去。
二人无视太监的高声喊唱。
娄太后下了软轿由宫女搀扶走进御书房,看二人似象玩闹般打闹,满地撒落的都是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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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太后利目圆睁,冷着脸喝斥:“婉儿,你逾越了!洋儿乃一国之君,岂能容你胡闹?
你看看你把这御书房搞的,这奏折砸落一地,没准哪一本就是上报重要的事情呢?
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由着自己的性子,皇上看你是他皇姐的份上让着你,但哀家不能惯着你!”
娄太后气的用手指指向高婉儿不停地数落着她的不是。
“本来哀家一听到小金子叙说你的遭遇,立马就来了。然而却看到你不可礼遇的一幕。
你委屈你无辜遭窃,又被剃了头发,这也怨不得皇上啊?
你无端对他发脾气,若是换作别人,纵有八颗脑袋也搬家了!”
“母后!哼!就知道说我,一点也不关心儿臣的遭遇,你看看儿臣的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了,以后怎么出门?
儿臣府里的房屋被毁,财物被盗,让儿臣怎么过活?
呜呜呜……”
高婉儿经娄太后这么一数落,就委屈巴巴的为自己辩解。
娄太后看到自己的女儿顶着一颗明亮的光头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不禁又心疼起来,上前把女儿搂在怀里疼惜。
娄太后知道这些年高婉儿心中有恨,过的憋屈,恨皇上逼她夫君退位,恨皇上杀害她夫君及她一双儿子的性命。
本来她夫君的皇位也是她们高家扶持起来的,无能之人掌握不了朝局,只能让她高家儿郎有智才谋略之人上位。
虽说婉儿的夫君是她高家的女婿,活着终究是颗钉子毒瘤,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只能说她高婉儿既然享受到荣华富贵,也要为家族忍痛割舍!
娄太后用手轻轻地拍打着自己女儿的后背,“想哭就哭吧,待你哭好了,哀家再和皇上商议该派谁去缉拿那群猖狂的盗贼。”
高婉儿一听娄太后这样说词,立马不哭了,弯腰去捡那被她砸落一地奏折。
“好了,这里自有太禁宫女们收拾。
咱们几个去承乾殿商量商量派谁着手管理这件事情,不然搞的人心慌慌的。”
高婉儿听娄太后这么一说,就住了手,起身搀扶着自己母后就往承乾殿走去。
待四人走后,高洋则吩咐大太监黎佰去找丞相杨愔,让他来把这里收拾干净利落。
反正是他的女人造的孽,他不收拾谁收拾这烂摊子?
吩咐完一切,高洋也连忙抬脚去追他伟大的慈祥的母后。
承乾殿,大厅。
几人坐好,就有小太监送上来茶水。
主位一侧坐着娄太后,她不苟言笑在等待皇上到来。
余下姐弟三人看母后神情严肃,也就没有端起茶盏浅尝。
如今姐弟三人府院皆被盗贼光顾,可谓是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