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大山被林无双带进卧牛山被野猪恐吓以后,每天神志不清,还常常拖着断腿到处乱跑。
一开始杨氏还尽心尽力的照顾,随着他的神志不清带来的大小便失禁,常常在床上解决,慢慢的她就厌恶起来,后来就不闻不问了。
林老太看着心疼,与大儿媳争吵,结果是争吵没用,还惹一肚子气,没办法她只得与老头子和那烧饭的婆子帮他擦洗收拾。
林雪已经将近五个月的孕肚,她听到下人说大夫人回来过几次家,但她没看到,就去了几次主院,都是铁将军把门,上了锁,人也不知去了哪?
她心里想:人不在更好,以后整个县丞府就都是她的天下了。
她一直喜欢怡香阁的吃食,不论是酥饼还是烧鸡酱鸭,冬日的火锅,她都喜欢吃。
最近又推出凉皮,灌汤水晶小笼包,鸡汤拉面。
越吃越想吃,搞的五个月的孕肚就像六七个月的孕肚,身体也越发的胖了起来,当然胸部也更显的丰盈。
每天晚上与大人同眠,看着大人一双作乱的手在游走燎原,但看到她高高的孕肚又忍了,这个孩子是钱恒盼望已久的骨血延续。
林雪看着大人忍的辛苦,好想快点生下肚里这个球,以免大人出外去拈花惹草。
不过大人对她是很好的,都是早上上衙,下午下衙就回家,每天对他关心倍至,嘘寒问暖。
这日,她又带着两名丫环去吃美食,吃完后又打包带去莲花巷,回家看看,阿爹真是闹心,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好转?
林雪去的时候,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的,林大山又犯惊恐症了,一时抱头鼠窜,一时又蹦上床,然后又跳下床,来回折腾。
因为腿部骨折没有长好,蹦跳不稳,摔的鼻青脸肿的。
今天书院休沐,林福也在家,但他却很冷漠地看着林大山做着一切不正常的事,即便看他摔倒,也不上前搀扶,做一个冷眼旁观者。
他吸了吸鼻翼,一股子浓郁的肉香味飘来,让人不由得有食欲感。
他望向姐姐及她的丫环。
看到姐姐的丫环手中提着一个草茎编织的袋子。
走近,打开编织袋看到里边装有玲珑剔透的水晶包,一把从丫环手中夺了过去。
他的脑中既没想着生他养他的阿娘,也没想着最疼他宠他的阿奶,而是一口一个包子塞入口中,双颊鼓起,风卷残云,全部都被吃入腹中,并把两只手的十个手指上沾染的油汁都用舌头舔了一遍,就这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伸出一只胖手向林雪索要,“姐,我还要吃!我还要吃嘛!”
林雪怒道:“要死啊!那水晶包五文钱一个,十个就是五十文,姐姐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怎能全都吃入你的腹中?最起码也得分给家里人匀着吃,每人两个都尝尝鲜味儿!”
林雪看着眨眼功夫十个水晶包就被林富塞入口中,很是生气,她的阿娘还没尝上一口呢!
她这个弟弟算是被养的太自私了,一点也不知道尊老,上了这么多年学,也不知道学了啥?
“我不管,我还要吃!我还要吃呢!”林福抖甩着双臂,像撒娇要糖吃的小孩子。
林老太心疼孙子,大孙子已不知去向,大儿又变成神志不清,以后可不得全靠这个小孙子!
于是林老太从怀里掏出二十个大钱递给林福,“乖孙,再去买几个吃了,阿奶不吃,都给我乖孙吃。”
林福接过二十个大钱,在手上掂了掂,嘴里小声嘀咕着:“穷逼!”
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
怡香阁有两道门,东门与西门,西门可点餐,但必须到东门柜台付账,凭付账单才能上菜。
东门直接点餐付账,凭牌号直接入坐雅间,马上就有侍者上茶供水。
林福从西门进入,看到展示柜里的菜品,琳琅满目,样样新鲜,不仅舌下生津,想吃!
他紧紧地攥着二十个大钱,够买两份凉皮。
十文一份凉皮,里边加有青瓜丝,烫熟的金豆菜,葫荽,香葱,辣椒油一拌,红彤彤的,再来一杯蜂蜜水,五文钱。
鸡汤拉面,十五文一小碗,二十五文一大碗,上面有青菜,一小碟子鸡肉丝,油汪汪的鸡汤冒着香味儿。
他站在那里看着别人以实物点餐,有红烧排骨,酱香里脊,水晶蹄子,油炸糖醋鱼骨,水煮鱼片,八宝鸭,油焖兔肉,手撕鸡……
那一盘盘,一盆盆冒着香味儿的佳肴。
他拼命地咽着口水。
他不知道自己站的有多久,久到双足发麻。
他想着来一份凉皮与蜂蜜水能吃饱,还是来一小份鸡汤拉面配一杯蜂蜜水能吃饱?
他忽然又看到凡点餐者均供应免费豆浆一杯。
正犹豫间,他听到有人在喊:“来来来,县丞大人,这边请,这边请。”
这一句声音,他仿佛是听到如天籁之音。
啊!刚刚那鱼贯而入的菜肴端入一个包间,原来是有人要宴请他姐夫。
他连忙紧走几步,喊道:“姐夫!”
小主,
从东门进入的钱恒边走边正与几名小吏讲着话,听到喊声一怔,忙抬头向林福看来,“林福?你怎么在这里?”
“祖母给了我一些钱,让我给姐姐买水晶包,可惜水晶包是早食,已经卖完了。”林福一副很诚恳的样子。
“这是你小舅子?”那富商模样的人问道。
“嗯!正是内子的幼弟!”钱恒微笑着向那人解释。
那富商是一位外地来的,想来到本县做生意的,做生意就要先给官府混个脸熟,以后做事也能行个方便。
所以他对钱恒的家事是不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