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的隐忍和退让,倒叫某些人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北戎这边的情况,很快就被杨尉知晓。
等萧顺的囚车离开的第三天,他才对古月兰道:“你的伤势也好了,明日就启程回去吧。”
古月兰已经收拾好行礼,闻言心里生出了不舍,“爹,我舍不得你。”
杨尉看她眼睛红了,心里也有些难受,“傻丫头,回头你游学的时候,再来便是了。”
古月兰轻哼一声,“游学肯定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哪能一下子直奔西北的。”
“所以,你的不舍都是骗人的?”杨尉瞪眼。
“我眼睛都红了,能是骗人的吗?”古月兰也不难过了,开始跟她爹争辩,“我回家住上一段时间,就要去京城,而后北上去江大哥那边教军医医术。”
杨尉听后,觉得她闺女好忙,“丫头,要不北方就不去了,你江大哥那里爹帮你拒了。”
“那怎么行!”古月兰也是有原则的,“先前都说好了,咱可不能出尔反尔。”
“开春后,匈奴便会南下劫掠,届时北方就会出现战争,你去那里不安全。”杨尉的劝说显然是无效的。
古月兰端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杨尉,“爹,难道西北边境不危险吗?我能在这里带上三两个月,救治伤兵,难道就不能去北方军待上三两个月吗?”
杨尉无话可说,轻叹了一口气,“我给你挑些人,出门游学有他们保护着,我也放心,这你不能拒绝!”
“哦。”古月兰乖乖点头。
翌日清晨,早饭后,古月兰一行人就坐上了马车,跟西北军的众将士们挥手道别。
白桦来的时间最短,但他也生出了几分不舍。
“在这里,我感觉心胸都开阔了不少,那些将士们虽然大多数没有读过书,却格外的伟大。是他们用生命守护了东夏国的安定。”白桦感叹。
“是啊。”方元善附和。
“元善,我决定好好念书了,今后要麻烦你多指导一二。”白桦一脸认真,看得方元善欣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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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学,我定倾囊相授。”方元善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到了四宝镇,我就把家中珍藏的习题送给你。”
“这……不用那么着急吧?”白桦吓得不轻。
方元善含笑看着他,“你不会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吧?”
“那到不是,只是,学习不是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吗?”白桦忍不住挣扎。
“你都学了多少年了,还需要循序渐进?”方元善挑眉看着他。
“还、还是需要的。”白桦说完,就惹来了杨昭英的嗤笑。
“白桦,你那便宜弟弟去年就参加了会试,如今已是翰林院的编修了。”
白桦抿唇不语,眼眸不快的瞪了杨昭英一眼。
古月兰愣住了,“大哥,你认识白桦啊?”
“都是京城一起长大的,自然认识。”杨昭英看着她,“你们不知道他是白尚书的嫡子吗?”
“啊?什么尚书?”古月兰是真不懂。
“他爹是刑部尚书,他娘就更了不得,韩大将军的表妹。当年嫁给白尚书可是下嫁。可惜,韩家一倒白家就露出了丑陋的嘴脸,白夫人还没死,继室就进门了。”
“别说了!”白桦显然不想别人提起关于她娘的往事。
杨昭英轻哼了一声,“你不想听,难道就不是事实了吗?我当你离开京城是韬光养晦,没想到是自甘堕落!”
“你闭嘴!”白桦愤怒的瞪着杨昭英,“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
“当初是谁哭哭滴滴的跟在我身后,说什么以后要继承舅舅的遗志……”
“我叫你闭嘴!”白桦怒吼一声,眼角泛红,“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那个女人把我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我能读书还是因为崔昀帮忙,我爹他……早就放弃我了。”
杨昭英抿着唇,眼中带着一丝意外和恼火,“你为什么不找我?”
白桦看了他一眼,嘲笑道:“我被送到岭南后,一直被继母的人监视,写的信根本送不出去。后来听说你去了西北,路途遥远,我更不知如何找你。
直到体弱的崔昀来岭南调养身子,我们在大街上偶遇,他因为人生地不熟,希望有个熟人一起到书院念书,崔伯父出面跟我爹说了这事,我才得以念书。”
古月兰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道:“大哥,原来你们认识啊。那为何在军营的时候你假装不认识白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