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时不傻,看太子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表哥放心,我今天进宫就是来看你的。”
“嗯。”太子含笑起身,“陪我去看看父皇和母后吧。你有段时间没进宫了,他们也想你了。”
杨昭时从五岁起就一直住在宫里,和太子一起念书,几乎同吃同睡。
当今圣上年轻时经常出征,身体受过许多重伤,导致他这些年除了太子之外,再无其他孩子。
因而,对于常年住在宫里的杨昭时,帝后也是当成半个儿子看待的。
凤栖宫。
皇后正在安抚脾气暴躁的皇帝,“你说你,王大人劝诫还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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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过想改一改盐税,怎么就错了?”皇帝不服气道。
“盐税改革会触碰很多人的利益,陛下难道忘了建平五年的事了?”皇后说完,心情不虞的背过身去。
皇帝被噎了一下,反过来哄她,“皇后,朕错了,你不要生气。”
“臣妾不敢。”皇后说完,吩咐殿外伺候的宫人准备午膳。
这时,尚姑姑走了进来,笑道:“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和二公子来了。”
“昭时回京了。”皇后高兴起来,“快,快去吩咐御膳房,再加两个昭时爱吃的菜。”
殿门外,太子听见皇后的话,无奈一笑,“母后,孩儿来的时候都没看您这般高兴。”
皇后轻哼了一声,“你从小到大都是一副懂事的样子,哪里需要母后关心。”
被嫌弃的太子轻笑出声,“母后,孩儿错了。”
“哪里错了?”皇后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拉着杨昭时上下打量,“你怎么……”
“胖了!”皇帝哈哈的笑起来,“昭时离京的这些日子过的很滋润嘛。”
皇后看了他一眼,才继续和杨昭时说话,“你出京都去了哪些地方?”
“去了岭南府。”杨昭时挽住皇后的胳膊,“姑姑,我三妹可厉害了。”
皇后自然知道古月兰,不过她是从杨尉给皇帝的密信中得知的。
杨国公府。
送走复诊的太医后,苏氏不解的看着图七,“图七啊,你问太医要那么多脉案做什么?”
图七把脉案整理好,一起装进了信封里,“夫人,这是三姑娘交代的。对了,她给您开的药膳,一天一次就可以。”
苏氏点点头,“记住了。你跟她说,我这病不好治,让她慢慢琢磨,不着急。”
“哎。”图七已经把回信写好,“夫人,您可要给三姑娘写信?”
苏氏愣了一下,“我、我还是算了吧,都没见过呢,怪不好意思的。”
“成,那属下在信上跟三姑娘说一声。”图七是个实在人,把苏氏的话如实写了上去。
苏氏:“……”
杨昭时出宫时,已经下午未时了。
守门的侍卫看到他空手进宫,出来时却一堆的东西,满眼羡慕。
整个京城,能得帝后如此厚爱的,除了太子外,也就杨家的二公子了。
御书房里,皇帝一边翻看古籍,一边听太子的解说。
“这些人真是好样的!”皇帝怒极而笑,“东夏建国不过三十年,这些人就要毁了国家的根基啊。”
太子脸色也很不少,想咳又要憋着,实属难受。
“当初你皇爷爷诏安这些前朝权贵和世家时,朕就说了不能太优待,该杀的杀,该打散的打散,结果……现在都成了隐患啊!”
皇帝似乎瞬间老了十岁。
“咳咳……”太子最后还是没憋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皇帝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去扶住他,“璟儿!你没事吧?”
太子想说话,却感觉喘气很困难。
皇帝见了,立即大喊道:“快,快请太医!”
刚出皇城没多久的杨昭时,半道就被追出去来的内侍叫住,悄声告知他太子病倒了。
他调转马头,狂奔起来。
等古月兰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
书房内,方元善看到古月兰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纸,笑道:“这是杨二哥给你的信?”
“嗯,还有脉案。”古月兰把信看完,又看了苏氏的脉案,心里已经有了方子。
但她还是决定明天去同仁堂和春大夫他们辩一辩,找出最佳的配伍。
准备把脉案收起来的时候,信封里又掉出了一张纸。
古月兰并未察觉,倒是对面的方元善弯腰捡了起来,“阿月,这还有一张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