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逃一追,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夜色笼罩四野,天地间一片黑沉,依稀可见远方一片火光,应该就是新平城了。
陈玄烈担心陈奉先,心中急切起来。
就在此时,“咻”的一声,背后传来凄厉的破风声。
陈玄烈大惊,多年的厮杀经验起了作用,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向前扑去,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后肩一热,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疼痛。
“五郎!”两个袍泽立即挡在身后。
其他几人提着刀盾成分散阵型向弩箭来的地方扑去。
还未靠前,黑暗之中,冲出几名忠武军,还十分友好的打着招呼,“五郎无恙乎?”
“你等停步在此做甚?”
一個个脸上的疑惑神色不似作伪,而且手中并未弓弩。
冲上去的袍泽满脸茫然。
陈玄烈艰难站起,还好,这一箭偏离了原本方向,没射中要害,不过望着这些从黑暗中走出的袍泽,心中一阵迷惑,暗箭是从背后来的,而背后没有神策军……
有人要弄死自己!
陈玄烈心中一惊,瞬间就想到李可封。
但仔细一想,又有些不对,李可封现在焦头烂额,正被一群牙兵控制着,没时间来管自己。
不是他,那就是李师泰!
只有他有杀自己的动机和时间。
陈玄烈心中一阵发寒,人怕出名猪怕壮,做人果然不能太高调,很可能在军议时自己的表现引起了某些人的忌惮。
“五郎可曾有事?”这时叔父陈奉礼带着十几人过来,满眼关切。
“皮外伤,不碍事。”陈玄烈咬牙拔出箭头,包扎了一下,肩膀还能活动。
“暗箭伤人,小人所为,气杀我也,叔父这就去做了李可封!”陈奉礼怒不可遏。
动了陈玄烈,如同动了陈家之逆鳞。
陈家人丁凋零,连陈奉先都不知死活,年轻一辈中能扛大梁的人越来越少。
“叔父不可,此事不一定是李可封叔侄所为,先静观其变。”陈玄烈赶紧拦住。
陈家人火气一个比一个大。
“应该不是李可封叔侄所为,若五郎出事,陈家岂能饶了他?李师泰若还在军中,早就被人认出来了。”周庠冷静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