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天上十光年之我是大佬我怕谁(二)

梦与录 鼻涕眼镜 3436 字 2个月前

在这一百年里,许多事情变了,羊山岛从原来的光秃秃变成现在的巨木参天、郁郁葱葱。同时也有很多人消失了,比如包括钓鱼佬在内的那一群曾看见过那个男人一斧头劈碎礁石的人。

不变的是那个男人还没变。

这天是晴朗的一天,羊山岛的海滩上有一个人在晒太阳。

他浑身赤裸,只穿着一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就这么平躺在沙滩上。

晒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他就站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核聚变激发的初始能量已充能完毕。”走到海边,这还没停,还在继续走,一直往海的深处走去,直到海水刚好没过了他的头顶。

在男人下水后过了大概一分钟,他周围的海水突然剧烈地沸腾起来,大大的气泡不断地从海下冒出来,沸腾的时间很多短,只过了十秒,海面又恢复平静了,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海面上飘着还在冒着热气的鱼说明着这片区域的海水刚刚确实沸腾过。

男人从海下走了上来,身上也同样地冒着热气,只见他摸着胸口说:“超轻量氘氘聚变反应堆,还真让人吃惊啊,这一百年来我已经重复了这一过程一百次了,无论是第一次,还是这一次都还是这么地令人心潮澎湃啊!”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也刚好走上了海滩,他回过头,看着这一片一望无际地大海,继续说:“氘氘聚变反应中的原料就是氘,它是氢的其中一种同位素,广泛储存在海洋里,其比例在天然氢中占六千七百分之一,由此可算出每立方水中有三十三克氘,而一升海水中的氘都用来发生核聚变反应的话那么就能释放出相当于燃烧三百升左右汽油的能量。”

说完,男人朝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张和一百年前一模一样的脸在水里的倒影,然后抬起头,望着天空,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而天球上海水有一百三十六亿亿吨,那我真的就是与天同寿了。”

“哈哈哈哈!”男人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大步地朝森林中走去,开始了这一天的“工作”。

说是工作,其实就是在地上挖挖找找,有时候挖到一条蚯蚓,就会跟着它、模仿它身体扭动的姿势,一直爬到夜晚;若是碰到蚂蚁,则蹲在一旁,观察它们的行动轨迹,一看就是一整天;若是遇到一只蜣螂,也就是屎壳郎,那他就会一脚把它正在推的粪球踩扁,然后再给它一坨新的粪便,观察它如何再滚一颗比它身体还大的粪球,这一看又是好几天。

总的来说,他的工作就是不断地观察,不断地实践,不断地“再认识”早已存在他的脑子里的全人类的书籍,持续地贯彻着“格物致知”的精神,不断地获取“新”的知识,在经过一百年不断地“博万物而知千理”后,他成为了全世界知识量最丰富的人,毕竟没有人能在一百年中不断地学习。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就要问了,看一整天就算了,居然还能连续看个好几天?他还是人吗?

难道他不睡觉的吗?不用吃东西吗?

对,他不可以睡觉,也可以不用吃东西,他也可以不是人,但这句话里面有个“可以”,那么这就不是定死的,他可以睡觉,也可以吃东西,也可以有人类的七情六欲。这是他在接受身体机械化改造时提出的要求,保留人性。

他从海滩上走进了森林里,抬头向天上望去,郁郁葱葱的巨树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同时也挡住了天空的广阔。

只见他微微俯下身子,双腿弯曲,然后猛然伸直,整个人就如一枚导弹向上飞去。

这一跳,起码有十几米高,但这还不够,想要看到无边的天空就得接着往上。

上冲的趋势慢慢减弱,于是他就往旁边的树干上踩了一脚,在得到这一反冲的力后,他又往上跳了好几米,就这样反复跳了几次后,他终于来到这棵巨树的顶端。

他站在树顶,放眼望向四周,左边就是魔都,还是和昨天差不多,一片平和。

但再过两小时十二分,这份平静就要被打断了。他接着看向右边,海与天的相接处,一团模糊的黑云正在形成。

这是今年的第二号台风“符号”,对于身处南方的绝大多数的人来说,特别是沿海地区,台风就意味着假期,停课、停工、停产,整个城市都在等待假期,哦不,是台风的袭击。

台风是一个充满了不确定性的热带气旋,天象台一般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台风行径,并警告沿途的城市和地区注意防范,所以有时候台风来了,也不会吹多大的风,下多大的雨,甚至来到你面前,突然就拐了一个弯,拍拍屁股往别的方向走了。

这台风或许没什么吧?走,出去玩。

上个星期不是刚走了一个吗?怎么又来一个。

台风?不是已经走了吗?

那是上星期的事了。

哦,这样啊。

小台风,怕什么?

……

魔都的大部分人们对于新闻上报道的台风表现出了不以为然的傲然气概,但站在树上的人却不这么认为,对于台风的精确预测是需要海量的数据的,风场、温度、湿度、台风的内核结构等因素都会或多或少地影响台风的强度和路径,而且上述的这些还不是某个大范围内的数据,而是要精确到每百平米的数据,这样才能把误差减少到百分之一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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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数据精确到百平米的精度,如此广阔的海洋,将会产生何等大的工作量与数据,这可想而知,世界上怕是没有一个国家能做到。

没有国家能做到,但不代表没有人能做到,他就是一个举全世界之力而创造出“保险人”,而这个“保险人”,正是这位站在树上的人——斧头帮帮主,代号大佬。

大佬,一个“保险人”,并不是说他是一个卖保险或是买保险的人,而是全世界,具体来说是全人类的最后的保险。

核泄漏、温室效应、气候反常、战争、不知从何而来的病毒和能源危机等等这些因造成的果,果反过来促进因,或是催生出了新的因,因和果又相互作用的影响已经逐渐变得渐越来越危险了,而且现在发觉已是为此已晚了。

再这样下去,人类就不知道会被“哪一根稻草”给压死了。

在一百多年前的某一天,一个只有金国、木国、水国、火国和土国这五个国家参与的会议在大平洋中的某个不知名小岛上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