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范以安去了丞相府,拜见了方丞相与方夫人。方夫人上下打量他,越看越满意,开口问了起来:“范公子年方几何?家住何处?可有订亲?”
范以安面色凝重,认真说了起来:“晚生年逾22岁,老家在临水,五岁丧父,家中靠几块薄田为生,六年前考取秀才之后,家母卖掉田产举家搬迁至临安。一开始在翰林院侍读学士府做门生,后来又去了豫清书院读书,如今在西郊有处小宅子。晚生还有一位哥哥,在码头做些力气活。”
方夫人听得唏嘘:“瞧瞧,这孩子可真是让人心疼,这样的环境下还苦读煎熬,实属难得。”
范以安微微叹气:“沉浸于学识之中,晚生并不辛苦,倒是家中母亲较为辛苦,她不过四十出头,就已满头白发了。”
“还真是个孝顺孩子,如今你已中了探花,以后自有一番好前途,你母亲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范以安沉默了一会儿:“至于大人与夫人所问的订金一事,其实晚生已经成了亲。”
“什么?你成亲了?”方氏惊呼起来。
“他们不是说你要以事业为重吗?”方丞相也大为震惊。
范以安拱了拱手,深叹了一口气:“晚生也是受了陷害,请丞相大人明查!当时我在学士府做门生时,被赵大人看上,强行许配府中庶女与我为妻。我人微言轻,只能妥协。可此女刁蛮霸道,到了我家后,欺凌虐待我家人,并且趁我念书时红杏出墙。如今她因故得了重病,已是气若游丝。”
这边的丞相府两位已经听得瞳孔地震了。
范以安重重再叹口气:“我不愿提及此事,也是念着她病已重,不愿再为学士府添霜。还请方大人和方夫人谅解。”
“你这家庭……也太复杂了些。”方氏皱起眉来。
范以安低头:“是,晚生不敢肖想其他,在吾妻走后,也打定了主意不会再娶,我只想为大周国略尽绵薄,其他并不奢想。”
方氏听得心口一疼,也微微叹了口气。
如此复杂的人家,纵是才华横溢那也不行,方氏与方大人对视了一眼,目光已经决绝起来,分明是放弃他了。
范以安什么也没说,但出了方家后,侧身问起清风:“信可有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