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以安是定然会中举的,他确实有几分才学。前世的时候,他中了一等解元,范母喜极而泣,还让自己雇了戏班子在巷子口唱了三天,还请了街坊来家中吃酒。
对于范家这样的寒门来说,这是光耀门楣的事,值得庆贺。
但对于范以安来说,他也是从这一刻领悟到了新的天地,原本他是个卑微渺小的穷秀才,倚仗着他人的鼻息而活。
而此时,他才意识到权势地位的重要性,开始更加卖力地往上攀爬。
当然,他折腾得更猛,才会死得更狠……所以中举这种人生大事,定然要去恭贺一番才是。
放榜的时日是在午时,可是太阳初起,就有许多学子与围观群众守在了那里。他们兴致勃勃议论着今年秋试的名次,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春杏也踮着脚往远处张望,盼着那贴榜的人快些来,她也盼着范以安能榜上有名。
最近几日,她过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并且看尽了笑话。
秋试完接范以安回来后,他们就发现赵云舒的窗户敞开着,人不见了踪影。四下去寻,才听说她坐了一辆牛车走了。
当时范母挺着急,说得赶紧去寻,要不然等她回了娘家告状,可就麻烦了。
可范以安却说:“无碍,赵家人不会见她,到时自己就回来了。”
春杏听后很惊讶:“为啥?赵夫人很疼她,每次去,定会给钱给物。”
范以安轻描淡写说了一句:“那是平时,此时赵家自身难保,指不定大难临头,怎会管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
春杏懵懵懂懂地听了,结果还真是……傍晚时分,赵云舒果然回来了,她当时差点没笑死。
逃的时候有多勇猛,回来的时候就有多狼狈,面对范母和田氏的责骂,她连个屁都不敢放,一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范以安,还想把范以安拉进自己屋里。
可是范以安哪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啊,责备了几句后就直接进了春杏的屋子,而且这几天都宿在她屋里。
后来这两天,赵云舒一直找机会找范以安告状,说范家人都欺负她,可是全家振振有词,每一个都能拿出善待她的证据来。
这让范以安更加厌恶她了,甚至抛下一句:“我家里人……包括春杏,都是老实人,欺负人的一直都是你,你跋扈惯了,这下刘嬷嬷和初菊跑了,兰芝也废了,你还要怎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