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领命,正欲退下,却见沈珺又轻步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小心翼翼地覆在画像之上,轻抚几下,似是在与画中之人作别,又似是在寄托无尽的思念。
“还有,”沈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找到画师后,让他多画几幅,派人去找。”言毕,她转身步入内室,留下一室烛光与墙上那幅被丝帕轻掩。
画上是一个紫衣男子,沈珺记得,上辈子,陌离说过,他的故乡便是江南。
沈珺自从到了江南之后,也不张扬,就这样,过了许久,一切风平浪静。因为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百姓都道新帝仁德,渐渐地,沈家一族的事,便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新帝登基,百废待兴,紫禁城内一派繁忙而有序的景象。晨光初破,金黄色的阳光洒在琉璃瓦上,闪耀着新生的光辉。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升起,新帝身着龙袍,端坐于案前,手执朱笔,一笔一划间尽显帝王之气。窗外,太监宫女穿梭其间,轻声细语,传递着朝廷的各项政令。
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新帝眉头紧锁,时而沉思,时而奋笔疾书。
新帝猛地一拍案几,震得案上朱笔弹跳,墨滴溅落,染污了刚批阅好的奏章。他目光如炬,扫视着跪在殿下的谢五,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与疲惫:“谢五,你且一一道来,这些折子,不是地方官员贪腐横行,便是百姓流离失所,更有边疆战事吃紧,请求增援!朕新登大宝,本欲与民休息,共谋盛世,为何这天下,依旧如此纷扰不宁?!”
谢辞景伏得更深,声音虽低却清晰:“陛下息怒,臣深知陛下圣明,心系苍生。然则,前朝积弊已久,非一朝一夕可除。臣等定当竭尽所能,辅佐陛下,肃清贪腐,安抚百姓,巩固边疆。只是,这需要时间,更需要陛下您的英明决断。”
昭帝闻言,眉头锁得更紧,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缓缓站起身,龙袍的袖摆随着动作轻轻摇曳,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都显得格格不入。昭帝踱步至窗边,目光穿透重重宫墙。
“还有一事,之前父皇病重,定王才回京侍疾,前日,他上书欲回封地”
“定王……”他低语,声音里既有对兄弟情谊的怀念,也有对权谋斗争的无奈。窗外,一缕阳光顽强地穿透云层,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却也映照出他眼中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