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野看着眼前安静的女人,终究还是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管发生什么,以后都有我在。”
陆夕柠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别动手动脚。”
面前男人棱角分明的精致轮廓,被在走廊昏暗的灯光勾勒得极致柔和,他把手放进口袋,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陆夕柠感觉心脏被一种突然冒出来的情绪攥紧,她慌乱撇开脸。
回病房和孩子说了一声,这才回去收拾东西。
屋内陪着孩子的保镖,见季牧野回来,便去门口守着。
病房里苍白虚弱的季则,小小一只,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挂着退烧的点滴。
看到小家伙眼皮下的眼珠子转了转,睫毛轻轻颤动,分明醒着但不敢睁眼看他。
季牧野也不拆穿他,拨了拨孩子额前因为汗湿粘在脸上的头发,缓缓坐在了病床边方才陆夕柠坐过的椅子上。
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爸爸说话,季则忍不住偷偷半睁开眼睛看他,却被一双含笑的眸子抓了一个正着。
季牧野温和地看着他颤颤闪躲的眼睛,问道,“醒了,还难受吗?”
季则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宽大的手掌再次落在他的额头,轻轻摩挲,“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季则嗫嚅开口:“爸爸……”
“小则,爸爸知道你是想撮合爸爸妈妈,但有一点爸爸希望你记住,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空气里流动着父爱的声响。
“对爸爸和妈妈来说,你们三兄妹的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男人天生优越的眉骨与浓密的长睫,在屋内灯火映射下投下淡淡的暗影,而漆黑又亮的俊眸,沉淀着所有的耐心和关爱。
季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以为爸爸知道真相肯定会骂他,结果没有,这让他有些意外。
但他好喜欢现在的爸爸,还有妈妈啊。
太阳一点点升起,窗外蝉鸣随着盛夏消逝而退,清脆的鸟叫带来欢悦的啼鸣。
陆夕柠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又带了早餐和孩子换洗的衣物。
已经挂完点滴的季则精神也好了很多,但额头的温度摸起来还有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