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樱空闭上了双眼，两行泪如同断线的珠串般，面容带笑，没有半点哭声。赵樱空紧紧的环抱住了赵缀空一尺九的腰，鼻尖耸动，轻轻的嗅着久违的温暖气息。

“我其实并没有抱希望，但缀空哥哥真的回来了……”

赵缀空宠溺地轻拍着赵樱空的背，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赵樱空的小脑袋，眼睛里流露的只有邻家哥哥对妹妹的宠爱。

赵缀空并没有沉溺在其中，略带责备的说道：“我等待你副人格的成长已经太久太久，我不知道我还能清醒多久，快把她叫出来罢。”

赵樱空微微的点了点头，赵缀空猛然感觉到怀里的小苹果浑身变得僵硬。赵缀空松开了臂弯，让赵樱空松开了环抱他腰身的双臂。赵樱空变得冷淡安静，抬头看着赵缀空的眼中只有复杂。

主人格只是伪造了那一场战斗的真相和记忆，往前十几年的记忆并没有隐藏伪装的部分。赵樱空即便是副人格，自然也是爱慕着赵缀空的。但正是因为错误的记忆，爱极才能生恨，让赵樱空恨极了赵缀空。

所以现在的赵樱空知道真相之后，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缀空了。

赵缀空也没时间让赵樱空想那么多，开口责备：“如果你面对的不是我，如果不是她有四阶的实力，难道刚才那场战斗你就打算让自己去死吗？

我认识的那个暴怒的小苹果呢？那个即便失去理智、拼却一切，也一定要亲手杀死我的小苹果呢，她去哪儿了？你到底是把她藏起来了，还是把她杀死了？”

“有她在，她一定不会让这具肉身死去，不是吗？我只是她创造是一个人格，我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

还是说我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让她吸收掉我，正好可以补全她天生残缺的心灵之光，达到四阶中级吗……”

赵缀空见赵樱空这个不争气的样子，自暴自弃的回答，赵缀空眼中的失望和怒意溢于言表。他高高扬起了枯槁瘦削的手，但手在空中停留了半天，颤抖不已。赵缀空看着赵樱空崩溃的满面涕泪，这一巴掌是怎么都打不下去了。

赵缀空叹了口气。他觉得，相比之下，主人格的赵樱空，是早熟的孩子长大了。眼前这个赵樱空，是长大了的孩子。

赵缀空把外套脱了下来，当做毛巾一般，擦掉了赵樱空脸上的泪痕，让赵樱空顺便擤了擤鼻涕。赵缀空把手中的抹布一扔，微微弯了弯腰，主动抱住了赵樱空。刚才的主人格，赵缀空也只是拍拍背摸摸头，而现在，赵缀空觉得，副人格的赵樱空更需要这个拥抱。

“小苹果，如果你真的选择放弃，我也支持你的决定。当你做好决定之后，记得用你手里的匕首杀死我，哥哥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次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