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港城似乎比往年要冷,正月已经过去,空气里却还有残存的寒意。
薄聿珩走出薄氏,风刀无情刮过他裸露在外的双手,皮肤看着有些苍白。
“老宅的宴席开始了吗?”他问叶言。
叶言扶着车门,看了眼手表:“快了。”
今天是农历的二月初二,龙抬头节,老宅选在这天给小九办了满月宴,规模很大,遍邀港城的权贵。
一来这个孩子是薄汉霖的遗腹子,薄家这一代最后一个孩子,本身就很有纪念意义,值得大办一场。
二来正月里薄家发生很多事,许多人都在观望,越是在这种时候,薄家越要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最后来赴宴的宾客也不少。
毕竟官方都出了蓝底白字的公告,证明薄氏与薄叙的违法犯罪行为没有关系,邀请函都送来了,他们要是不来参加,那就是得罪人。
于是这一日,老宅终于有了几分喜气,吴清莲也穿上高定长裙,一身红色,怀抱着婴儿,满脸笑容地在客厅招待宾客。
宾客们在听说小九的大名后,心照不宣,肯定跟应如愿有关系。
两位贵妇相携着走到院子里,小声说话:“没想到薄大少爷对那个继妹,居然是认真的。”
“两场烟花,足够证明他是认真。不过你这个语气……你该不会还没放弃把你女儿介绍给薄大少爷的念头吧?”
“当然没放弃,谁不想跟薄家结亲啊?”
“那也得薄家看得上咱们这种档次的,上一个差点跟薄家结亲的,可是蓉城谢家,政坛大佬。”贵妇说到这里,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说起谢家,我听说薄叙的事情涉及谢家,谢家已经被调查了,所以这场原本说得七七八八的婚事才没了。”
“真的啊?”
“不只是谢家,傅家都被查了!”
这位贵妇知道的不少,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薄家人,才敢继续说,“别看薄氏出了公告,但我老公说,薄氏还是丢了一个政府的大单子,几千亿呢!”
“这么严重?!”
“可不是,薄家傅家,以及跟两家有关系的那些从商的从政的,都被过了一遍,发现问题即刻带走,说是两界大洗牌都不为过,我看,没个三五年,薄家迈不过这个坎,这个继女,下手够狠的。”
另一位贵妇刚才还做着把女儿嫁给薄聿珩的梦,现在就觉得,连自己来参加这个宴都很不妥。
可是来都来了,又不能临阵脱逃,只能谨慎道:“嘘!别在这里说这些。”
两位贵妇挤出笑容,高高兴兴地去看孩子。
不管她们私下怎么议论,当着主人的面儿,还是一口一个夸奖:“小九长得真可爱,将来肯定能跟大少爷一样,建功立业。”
吴清莲笑着说:“谢谢大家,但我呀,只希望他能平安健康好好长大,将来给他大哥当左膀右臂。”
“那肯定能啊!”一个爽朗的女声响起来,吴清莲看过去,惊喜道:“贺夫人,您来了!”
贺绍的母亲贺夫人,最近来港城看她儿子,刚好收到邀请函,便大大方方来赴宴了,丝毫不在意她当年看上应如愿当他的儿媳妇,而应如愿现在出这么多事。
“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