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地低头看白榆两眼。
怀中的青年气息微弱,几近死亡,刺目而鲜艳的血液像是蜿蜒盘旋的赤蛇那般爬遍青年的身体。
他越看越发心疼,抱着白榆的力道似是要收紧又怕弄疼了对方。
从他抱住对方开始,心便不受控制地朝着怀中人靠拢。
像是在疯狂鼓嚣跳动似的。
夏侯屹抱着白榆前往县令府邸,并让曾辉赶紧为白榆治伤。
“曾辉,务必要把他救回来。”
他的脸色极其严肃冰冷,让人瞧上一眼就觉得触目惊心。
曾辉沉重地点点头,“属下明白。”
他把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两个打下手的丫鬟在旁。
守在屋外的宁岚音命贴身嬷嬷把她留在府里的女儿带过来,没过一会儿就见到一个六岁女童哭着跑来,手里还紧攥着一个檀木盒子。
“娘亲,舅舅怎么样了?”
“你舅舅带人拦下了叛军,并等来援军护住了曲阳县……”宁岚音抚摸着女儿软乎乎的小脸,“你舅舅受了重伤,医士正在为他疗伤。”
女子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秋水剪瞳般的眸中含着眼泪,将落未落地挂在她的眼角处。
“你舅舅定会挺过来的。”
她五岁的时候就没了温柔的生母,绝对不能再没有三哥哥了。
即使伯府里的其他兄弟姐妹再好,也比不得三哥哥对她的好。
只有三哥哥才是她的同胞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