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翎,你是孤的儿子,就算是死也是孤的儿子。”
他的目光锐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你的命运。”
“立储大典已在筹备,即便是你不想也不可能了。”
景翎努了努嘴,“您随意。”
册封太子而已,又不是传位于他,夏宣帝要是真敢退位让贤,他还佩服对方的胆气呢!
夏宣帝脸色阴沉,“翎儿,你到底为何对孤这么大敌意!”
他们是亲父子,有什么隔夜的仇,怎得景翎对他就没个好脸色,每次见面都是这样针锋相对。
“为何?!”景翎握紧手指,指节处用力到泛起白色。
“你这话说的不可笑吗?”
谭鸣扶住气到颤抖的青年,眉眼间充满了对他的担忧。
景翎握住谭鸣的手,“我一出生就是夏国的太子,即便是幼时丧母,也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被您亲手培养成一名优秀的太子。”
“我扪心自问从未犯过错,但您总是疑心我会弑君夺位!”
他不理解地看着夏宣帝,“您为何就不相信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太子,您为何大方地给予我一切,又残忍地剥夺我的一切!”
“江太傅是您亲自带到我身边的,您让他教我读书,教我为君之道,教我仁善道理,却又疑心他教坏了我,可我的罪名明明就是假的!”
“性识庸暗,仁孝无闻,亲近小人是您在废太子圣旨中写下的,但我真的是这样不堪的人吗。”
他松开谭鸣的手,步步追问,“我是什么样的人,您真的不清楚吗?”
夏宣帝沉默良久,最终甩袖离开。当年的事确实是他不占理,昔日杀红眼的他波及了太多人。
谭鸣上前抱住气急的景翎,亲了亲景翎被气红的眼尾,“莫要因他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景翎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低声道:“你看,他自己也知道他做错了,但他就是不肯承认。”
谭鸣轻叹道:“他过惯了说一不二大权总揽的日子,自然是不愿意把手里的权利交给旁的人。”
“即使你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他也忽略了你的想法,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