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直门前谷梁华替乐安公主辩说还历历在目,此时曾时桦提到这两人,显然是在暗指刑部有意偏袒。
政弘元眉头微蹙,似乎也没想到几人还有这关层系。
难得出现在朝堂上的云国公本是一直眼帘虚掩的假寐,此时睁开眼侧头看向对面神色如常的简丞相。
碍于和政祉安的关系,他不便出面说话,但自然有与之交好的人帮忙,只见武将中走出一人,大咧咧道:
“刑部都说了没查清楚,曾大人急什么?况且人家罗田县令在事发后迅速安排灾民转移,一应后续处理得井井有条将损失降到最低,也算是功过相抵。”
“况且现在把他撤了,曾大人,你去罗田县搞重建?”
水灾后除去疫病,便是灾后重建,经济,房屋,各方面都得从头开始,谁不知道这才是最费力不讨好的时候。
曾时桦一咽,“我是就事论事,我安崇又不止他一人可用,怎就罢免不得?”
“难不成就因他是公主的好友就可以不论其责?!”
“说事就说事,你扯什么公主,又不是她让堤坝决堤的,真当上下嘴皮子一碰,你说什么就什么啊?”
俗话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被他这么胡搅一通,肃穆的大殿俨然演变成文官与武将争吵的闹市。
“行了。”政弘元站起身,“此事待刑部核查清楚后再行定夺。”说完转身离开。
刘福全立即高声道:“退朝。”
往御书房走的途中,政弘元吩咐道:“去把丞相,云国公,贾尚书叫过来。”走了两步又加了一人:“还有乐安。”
跟随的太监中当即一人往回跑,一人往暮云宫而去。
一大早政祉安就被叫到永德宫,因为没有皇后,宫里一直是德妃代掌凤印,管理后宫诸事。
政祉安的及笄礼虽然有司礼监的人承办,但有些流程细节还是需要同她本人商量。
“别的都没什么,唯有这赞者人选,乐安你可想好让谁来?”
政祉安端坐在木椅上,视线望着地上某处的石砖,像似在认真聆听,实则早已神游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