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让臣猜,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看得起’三个字咬得略重,配上他那目不转睛的神情,似漩涡一般把人吸入其中。
“宗世子玉骨横秋,当世隽彦,被人看得起很稀奇?!”政祉安把锦盒放入袖中,转到他身后,搭上轮椅把手,缓缓推动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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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真是...心巧言乖。”说是这么说,宗祯平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政祉安眸中狡黠浮现:“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不成?”
“可不是。”宗祯平笑意不减,“在下常年居于北境是个粗野之人,哪听得出真假,还以为公主真心夸赞,谁知是诓我的。”
“我的错。”政祉安顺着他的话道:“明日我就让人备上薄礼赔罪。”
远远的杨吉星与月清跟在后边。
杨吉星望着前面两人的背影,疑惑出声:“你说主子明明说过到庆阳以后就不要和乐安公主表现得太过熟稔,现在他却与公主单独同行,万一被人瞧见。”
月清面无表情刮了他一眼,语调生硬:“主子定有自己的考量。”
“不对。”杨吉星摇着脑袋,“主子向来谨慎。”还想说些什么,对上月清警告的眼神,当即止住。
前边的宗祯平听到政祉安的话欣然接受:“那就却之不恭了。”想到先前大殿之上的事情,又道:“此次各国向安崇示好,又有求娶之心,公主怎么看?”
“一个个算盘珠子扣得铛铛响,能怎么看。”政祉安呼出一口热气:“反正天塌下来有我父皇顶着,怎么着也轮不到我操心。”
宗祯平手指摩挲着酒壶,低沉的嗓音似融进寒风中:“我瞧着那阿日斯兰对你像势在必得的样子,他是乌骨瓦最看好的儿子,在北蛮声望极高。”
“小屁孩一个,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政祉安看见前方小道旁,一棵树枝上挂满积雪,顿时脸上扬起玩味的笑容。
宗祯平毫无察觉,依旧正经讲着:“自他到安崇起,滦迭河对面就常有大队蛮子跑马出没...”
话未说完,头顶哗哗一片白雪落下,有的顺着衣襟落到脖颈里,猝不及防的冰凉直蹿脑仁。
政祉安早就退到五步外,幸灾乐祸的憨笑着。
“政祉安。”连名带姓地音调加重,却没有生气的意思,无奈里夹杂些许幽怨。
她小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