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兰又道:“我们比一场。”
“没兴趣。”
阿日斯兰还想再说,政祉安直接起身朝上首福身:“父皇,儿臣去更衣了。”说完也不管少年的反应转身离开。
阿日斯兰依旧板着脸回到位置,也看不出情绪。
她离开后,大殿内歌舞起,众人开始推杯换盏,恭维玩笑,无论真心还是虚与委蛇,脸上都扬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唯有两人如同被隔绝,阿日斯兰自带冷气,加上两方边境的关系算不得和谐,没人敢在皇帝面前与之交谈。另一个便是被人有意无意的忽略,像个透明人的宗祯平。
他面色平静,也不主动与人攀谈,身为武平侯世子的本应也是被拉拢的对象,问题也出在他的身份上。
武平王夫妇离世后独留他一人在世间,他及冠后理应承袭爵位,接掌北境大军,镇守一方。偏偏他双腿尽废,北境军又在他叔叔手里,皇上也迟迟未让他袭爵,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上头的万俟瑾同政弘元以及简丞相几位官员闲聊几句后,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举杯道:“瞧我这记性。”饮完杯中酒,继续:“先前乐安公主提的与我们西禹做生意一事。”
“女皇已回信给我,此事于两国皆有利,且省去不少麻烦,只是此事还需仔细商议,敢问皇上可还是乐安公主主办此事?”
几人之间气氛突然静默,德妃与简丞相对视一眼,政弘元放杯的动作微顿,另外几人要么看脚尖要么看四周热闹的攀谈的人群。
“此事事关两国,朕需与六部商议后再派人与你详谈。”政弘元眸色微沉,缓缓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
万俟瑾淡笑:“应当的。”
“不过这件事是乐安公主提出的,想必没人比她了解此事的运作,当然我们也希望是乐安公主主办。”
“郡主的提议朕会考虑。”
刘福全立即上前斟酒,全程简丞相几人都未曾发言。
离开曲庆殿的政祉安让人拿了壶酒,散了跟着的人,自个儿提着酒在偏殿外边漫无目的地的在雪地里闲逛。
抬头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地上的雪白,映得四周深蓝幽黑,偶尔两旁红灯笼给寂寥的大地添上些微暖意。
又是一年岁。
随着脚下吱呀声,政祉安饮一口酒毫无章法地走走跳跳,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中留下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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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在一处停住,斜前方四五米左右的一处路边山石旁,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政祉安控制气息,悄声走近,山石上有特地放置烛火的罩子,光亮微弱也足够看清。
一身毛边红袄,细软的头发被扎成两个小揪,挂着红色流苏,像个年娃娃似的。
对身后多出一个人完全毫无察觉,嫩白的小爪子还刨着雪,被冻得通红还乐此不疲,嘴里嘟嘟囔囔着:“雪哇...堆,经停...鸽鸽...”
没几句政祉安听得懂,蹲下身瞧了半响,轻声道:“你堆的什么?”
“鸽鸽呀!”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