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学民似完全没听到般,嘴里重复着那几个问题,政祉安声音拔高又问了一遍。
伍学民停住脚步,“我也是在调任前几天才收到孔高峻的人送来的消息。”
“他是简丞相的人。”说完立即摇头:“不对,他是收过...那人是贾尚书的人。”说完又薅着头发踱步:“也不对...”
伍学民的思绪似乎陷入一个没有答案的死循环,自言自语嘀咕着,让人听不真切。
“最后一个问题,洪城雪芽的生意,是你主动找上的葛家?”
伍学民愣在原地,双眼有些呆滞又似回忆,数声呼吸后才道:“都不是 ,是下面属官搭的线。”
说完他猛地将酒壶砸到地上,冲向政祉安。
“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被人利用,又到底是谁?!”斧锯的声音嘶吼得尤为刺耳。
政祉安抬腿一脚踹向伍学民腹部,‘砰~’飞出的伍学民砸在木板床上,不堪一击的木板床应声坍塌。
酒水,碎瓷,木屑,一地狼藉,伍学民支撑着身子想要起身,颤巍巍地又倒了下去。
此人自恃甚高,以为在官场上游刃有余看透他人,不料早已成了他人手中棋子。
政祉安面色平静,看向地上之人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伍学民你空有左右逢源的手段,却没有顺风借势的脑子。今日之果,你该受着。”
说完政祉安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阵癫狂大笑。
“吾家本陋室,慈母缝浆洗。
祈得子成才,余生喜欢愉。
吾家本陋室,烛灯夜中习。
腹怀凌云志,巧得做青天。
预展鸿鹄志,怎料入墨池。
言自!言志!”
......
身后那道声音中带着懊悔,不甘,遗憾...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随着政祉安地脚步逐渐消失。
伍学民应当还隐瞒了一些东西,只不过政祉安已经没有办法让他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