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这才开口:“李叔,这位便是凉国公爷...”
李汉子见张麟那乖顺的模样,当即便吓得跪了下去:“国公爷息怒,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胡言乱语...”
“本公记得松江府自去年开始便施行了见官不跪的政策,怎么,你们村里没有落实?”
见官是不跪,不过李汉子刚才说了一些糊涂话,哪里还记得这些东西,早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赵信,去把本村主任和支书全部叫来问话。”
不多时,几个村委会的人连滚带爬的跑到坊门口,见着陈操立马躬身行礼...
赵信嘿嘿一笑:“你们两个赶紧自报家门。”
“下吏黄家村村主任黄觉,见过国公爷...”
“学生黄家村村支书郑福宽见过国公爷...”
陈操并未搭理黄觉,而是看着郑福宽道:“哪一期的?可有入党?”
郑福宽不过二十岁,很是年轻,不过他这个年龄的村支书在上海县的村级别里到处都是:“学生是陆军学院文科二期毕业,刚刚成为黄家村驻村书记半年,上个月刚入党...”
“本公问你,黄家村的田赋补贴为何迟了两个月?”
黄觉身体一颤,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他都知道,便看向了一旁的李汉子,赵信发觉了黄觉的眼神,立刻上前,一个大耳瓜子便打了过去,顿时打的黄觉头晕目眩。
“混账东西,身为村委会主任,堂堂吏员,忘了国公爷的教导了?还敢用眼神威胁百姓,你不想活了...”
被赵信一骂,黄觉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跪下给陈操磕头认错。
“站起了,滚到一边去...”
陈操呵斥了黄觉,然后才看着面前低着头的郑福宽:“回答本公的话。”
“回...回...公爷,是学生贪污了...”
尤家兄弟现在抱着手看戏,一来就看见了这出好戏,他们现在就在想陈操如何收场。
郑福宽主动承认错误,那么黄觉便没有机会反驳,听到此处顿时便双脚瘫软了下去。
此刻陈操才问李汉子道:“说说,他们怎么回复你们的?”
“国公爷明鉴,我等十二户家中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机会参军,是以每户每口只有一亩口粮田,草民家中有五口人,只有一个十二岁孩童,按照政·府新政,年满十二岁孩童便可申领口粮田一亩,草民家中正该合田五亩,并开始有每亩口粮田补偿田赋补贴;
草民在上海县给修路队打工挣钱,家中全靠婆娘带着两个孩子和老母生活,这刚刚满十二岁的孩童今年开始便该拿田赋补贴,我家并未卖粮食给粮站,是以每月可得田赋补贴一银元,前日回家,家中婆娘又说及此事,言及老二的补贴一直没有下来,草民去村委会询问,却被黄主任百般刁难,今日再去,又告诉草民老二的补贴没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