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自魏忠贤在今年强势起来后,锦衣卫的地位那是急剧攀升,现在的南直隶,若论官,那当属陈操这个阉党锦衣卫头头。
陈操摸了摸身上的汗,这身袍子在夏天真的不适合穿,他已经想好了以后要设计什么衣服了:“不走了,先到前面的茶摊喝碗茶再说,我也饿了...”
茶摊老板见着大队锦衣卫上门,当下就吓得屁滚尿流,那赵信的刀疤脸即便是笑起来也是典型的笑面虎,还是让许开先出面才稳住了老板,给了老板一钱银子,把手下的几十名校尉安排好,即便如此那老板还是不敢收,又说钱太多,使得赵信都拔刀架在脖子上,那老板才哭丧着脸收下银子。
“赵信,怎么南直隶的人都这么怕咱们锦衣卫?”陈操喝下一碗苦茶,抹了抹嘴:“你小子借着这身皮干了些什么事情?”
赵信啃着一块馍,喝下一口茶:“没有,按照大人的吩咐,兖州府的地需要人种植,属下就按照市价让这些南直隶的商贩上缴孝敬银子,然后用这个钱招揽流民去给大人种地。”
陈操眼睛瞪的老大,难怪沿途的人见着锦衣卫都吓得疯狂逃窜,感情事情出在这里:“你以后若是再敢打着锦衣卫的名头胡作非为,嘿嘿,你知道我与魏忠贤的关系,我就把你阉了送进宫当我的内应。”
赵信吓得馍都掉了,赶紧认怂,又被许开先等嘲讽了一番陈操才盯着他:“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赵信放下东西:“大人,弄清了,据府城坐探回报,的确是潘友荣在整翁时阶,翁家在济南的势力基本上被连根拔起,翁家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老大、老二、老四在济南反抗官军围剿被就地格杀,老三,就是那翁林志脱逃,听说是翁小姐掩护他撤离的,才被任城卫抓捕,然后送去了济南。”
“任城卫?蒋万春看来也吃了胆子了。”陈操冷笑。
“估计蒋万春也是奉命行事,还得是孔右那厮在背后捣的鬼,”赵信接着道:“翁小姐被押淮安也是他们出的主意,据说翁时阶到淮安后便被用了漕帮的家法,总督衙门还把翁时阶抓了去,听闻名头是扰乱漕运。”
陈操皱眉想了想:“按理翁时阶能在济南站稳脚朝中肯定也有人,潘友荣这么整他,他的帮手为何迟迟未动手?”
“动不了手啊大人,”赵信插话道:“漕运关乎北直隶,甚至整个北方的生计,朝廷决计不会允许有人在漕运上指手画脚,当年李三才主管漕运是多么威风,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敢和齐楚浙三党叫板,杨一鹏给翁时阶冠的罪名,上了朝廷,皇帝肯定支持杨一鹏的话,大人,要保证秋粮的收成啊...”
“有道理...”陈操点头:“杨一鹏现在的地位还真的特殊,我听说他的背后是都察院的李养冲?”
“就是他,”赵信点头:“漕运油水大的惊人,北上的船只必须经过淮安码头,有心人只要在码头抖上一抖,一船就是收十文钱,大人,这一年随便四五百万两银子那是手到擒来,所以朝中人都是挤破了脑袋想要做这个漕运总督。”
“这么说,杨一鹏和那漕运总兵王一清都是一个路子的人咯?”陈操皱眉。
赵信点头:“还真是,不过巡抚赵彦应该知晓底细,恐怕与他们也有勾结。”
陈操喝下最后一口茶:“这帮人都是一大群肥羊,嘿嘿,正好现在工坊花钱大,我缺钱,这回就宰他一回,说不得发一个大横财。”
赵信听闻有钱当下也双眼放光:“属下定然为大人办妥安排的事情。”
“走,进城去...”
...
“帮主,帮主...出大事了...”
潘友荣正在整理账簿:“何事?”
“锦衣卫南镇抚司的指挥使陈操带着一大帮子的锦衣卫入了府城,现在已经去了总督衙门,咱们跟梢的兄弟被发了,当场就被打断了退...”
典型的下马威...
潘友荣神色凝重,他知道陈操要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入城还是直接去了漕运总督衙门:“去准备十万两银票,还有,在春风楼包一座席面,今晚上的...”
“是,小的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