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气氛传遍了满皇宫,皇帝极其生气,把所有宫妃都叫到了长乐宫。
钟慧和春枝一起扶着丽夫人,三个人急匆匆的感到长乐宫的时候,地上已经跪了一片的奴才丫鬟了,就连低位的宫妃也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只有德妃能勉强分一个小凳坐着。
看到丽夫人到来,皇上盛怒的面色略微缓和了一下,也不对丽夫人说话,只是点点头免了她的行礼,又让旁边的太监再拿一个小凳来。
丽夫人也不敢自视甚高,认为自己能够宽慰此时盛怒的皇帝,也苦了一张脸,在搀扶下坐在凳子上。
她也担心里屋的皇后。透过纱帐看着床上皇后躺着的身影,太医隔着纱幔诊脉,面色凝重,眉头紧紧的皱在一块,心也不由得跟着提了起来。
丽夫人看了眼德妃,知道她不是那种轻易开口的性子,但又实在担心,只好扯了扯嘴角,试探的抬头看着皇帝。
皇帝正坐在靠近里屋的主位上头,面沉如水,一张俊秀的脸庞看上去就想棺材一样板着。
他长久的不开口,也不让底下的人起来。
就连怀着身孕的赵嫔,也没能得到一个小凳,只被下头的人垫了一层软垫,让她能跪的舒坦些。
赵嫔也是担心皇后娘娘的,只是又免不了心里一阵叹息,感叹自己不受重视如斯,面上也不表露出分毫。
气氛凝滞着,长久没有一丝声响,时间也跟被冰封一样,就连椅子旁摆的西洋钟的“嘀嗒”声也格外的缓慢。
终于,里头的太医弓着腰,小跑过来,越过了其他人,直挺挺的跪在皇帝脚边没有一米的位置。
“陛下,娘娘这胎本就不足三月,如今这下,是保不住了,且娘娘脉象虚弱,怕是此后一段时间,要好好修养着,短时间内不能再起生育的念头。臣会给娘娘开些药方,娘娘每日吃着,不出两年,就能大好了。”
皇帝点了点头,太医看见继续说。
“回陛下,娘娘这是忧思过度,这,能问一下陛下,娘娘平日里用些什么膳食?”
太医抹了把额头的汗,战战兢兢的问道。
皇帝还是不做声,颔了颔首,就叫皇后身旁的丫鬟禀告上来。
小丫鬟说了一大串,太医越听越觉得冷汗直冒。
“回陛下,娘娘近日吃食有相克之像,若是往日,只会有点腹痛之像,只是娘娘近日来本就身子虚弱,今日怕是又吃的多了些,才会……”
太医不敢说的是,虽说这食物有相克之像,但皇后娘娘的吃食是御膳房精心制作的,就算有这两个相克的食物,那绝对也不可能有上这么多量的。
但是皇后娘娘确实有被什么东西相克的脉象……
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皇后娘娘平日里的请安脉不是自己把的,御膳房那边也不关自己事情,我就老实交代自己的猜想就可以了。
皇帝不是那种为了谁勃然大怒,然后冲冠一怒为红颜,怒斩谁家九族的人,听到这话也只是挑了挑眉。
丽夫人到这里之后终于听见皇帝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哦?这么说是御膳房不尽心了?”
好像是在问太医,又好像不是在问他,总之把太医吓得够呛,匍匐在地上,不停的瑟瑟发抖。
“臣不是这意思,只是娘娘的脉象有此一说。”
皇帝竟然笑了出来,只是声音里听不出分毫愉悦,满满的都是骇人的冷意。
“朕的意思是,当真没有旁人动手的痕迹?”
他锐利的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也没有刻意关注哪个,只是平等的扫视着大家。
丽夫人感觉自己也被看了眼,手不由自主的揪上了衣裙,把它搅成一团,面上却还是那副担忧模样。
并不是说丽夫人在此中起了何种作用或者干了什么样子的事情,而是在皇帝如有实质的视线下,丽夫人天然的觉得紧张。
众人身子都有些发抖,德妃和丽夫人还好些,不管有没有其他表现,身子是坐的极稳得。
皇帝见状,眼神微微眯起,透出危险的气息。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怕是当真没有其他人动手,如此说倒是御膳房愚蠢了,既然干出这样的事情,连皇后娘娘的膳食都不精心伺候着,那般粗心。那就好好查一查是谁送来的餐吧吧,李总管,此事就交给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