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不错，”飞霄看着熟练操作黄钟系统的弟弟，满意道：“总算有点将军的模样了，不枉姐姐这些天悉心教导培训你。”

云骁则是有些眼神失落，欲言又止。

飞霄伸了个懒腰，双手放在脑后，语气轻松道：“感谢你完成了今天的每日训练，该给你奖励了哦。”

天击府后花园。

穿过廊桥古亭，假山乱石，园子深处的竹林掩映之中，一方温泉池水被蒸腾的热气笼罩，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飞霄介绍道：“这处温泉的历史悠久，具体我也说不来。我的师父，也就是已经故去的前任曜青将军，她经常会带着受伤的我来这里泡温泉。”

“说来奇怪，无论是兵器造成的外伤，还是暗劲造成的内伤，甚至一些积蓄多年未曾发现的暗伤，只要在这池子中泡上一会儿，便会逐渐痊愈。”

“法洛莫莫一战，你出力颇多，以后还有大大小小的战役等着你，可不要年纪轻轻就留下什么暗伤，进去泡一会儿吧，我先走了。”

说罢，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期许，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姐姐。”

云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从法洛莫莫回来之后，憋了一肚子的话，就要说出口。

飞霄轻轻放下他的手，打趣道：“你不让姐姐走，难不成要姐姐留在这里，陪你一起泡温泉啊？”

云骁这次没有脸红，也没有闪躲，只是直直地看着她，莹蓝色的眼睛里有些伤感：“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的身体明明已经……”

飞霄沉默，握着他的手说道：“你还小，但你终究会长大，有些事情现在不应该告诉你。”

云骁有些难过道：“那难道要等到两年后，再告诉我吗？还是说，姐姐打算永远都瞒着我！这些天你教我如何收敛心性，教我处理天击府的事务，把只有将军和天舶司有权查看的【黄钟系统】也交给我。”

“现在姐姐又带我来到这里，只有历任将军来过的地方，疗伤什么的都是借口……姐姐。”

“姐姐是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然后，然后培养我作为你的继承者，就像前任曜青将军培养姐姐你一样，对么？”

狐人少年莹蓝色的眼睛里，悲伤如同水汽，氤氲着散开，看得飞霄心里一阵心疼。

她心里一软，鼻子酸酸的，上前轻轻抱住他，柔声道：“别难过啊，姐姐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弟弟伤心了，所以我才瞒着你，想要等打完这场仗回来，慢慢把我身为将军所学会的一切都教给你，等你学得差不多了，再把一切告诉你。”

“可你既然提前知道了一切，姐姐只想告诉你，在我眼里，你远比狐人更加机敏，也比步离更加骁勇，你不是两族的弃孤，而是上天送给姐姐的礼物。”

“能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遇见这么可爱懂事的弟弟，是姐姐的幸运。”

“这段时间和你拌嘴也好，欺负你也罢，都是我最值得珍藏的记忆，也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多想一直陪着你呀，看着你一次次立下战功，一步一步从一个青丘卫的新兵，晋升成为骁卫，甚至在两年后补我的缺，成为曜青的下一任将军。”

“可是我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两年，我只能尽力地把你带在身边，教会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仙舟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