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恕罪,臣女——”她难堪地咬唇瞥了奚应芷一眼,心中只觉得冤枉。
方才是展太后让她躲在屏风后面,也是展太后的猫吓到了她才会,偏偏却……
周梦楠掩下心中委屈,“臣女失仪于太后娘娘,冒犯凤颜,请娘娘恕罪。”
她主动认了错,展太后心中气顺了几分。
方才的事情谁对谁错,只要长了眼睛就不至于看不出来。
周梦楠肯出来主动扛下,足以说明她的忠心和诚心。
这样柔顺又有胆气的女子,总比奚应芷这样狐媚狡诈的女子更适合裴如璋。
想她好好的孩子,都叫这个贱女人给勾搭坏了。
想起裴如璋这段时日待自己的冷漠和反叛,展太后看向奚应芷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
“平身吧。”
展太后语气沉沉,“方才哀家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了。”
她并未跟奚应芷解释周梦楠为什么在这里,在她看来,是用不着跟这样卑贱的女子解释什么的。
奚应芷神色也冷了下来。
她是真的没想到,展太后一把年纪又身居高位,居然能做出这样明目张胆给裴如璋屋子里塞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来。
“太后娘娘这话不该来问臣女,臣女身份卑微,无权左右端亲王府之事。”
展太后眸光阴森森的,像是要把奚应芷剥皮吃下去一般。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当然好,不过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先说说你的看法,过后哀家自然亲自去问王爷。”
她勾出一个纹路深深的笑,“你只管说你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
一时间,屋子里的视线都聚集在奚应芷身上,仿佛要从四面八方将她盯穿一般。
她甚至清清楚楚地察觉到了其中的恶意。
若是眼下她敢拒绝,自然就要被扣一个忤逆太后的罪名,少不得就要吃一番亏,再被扣一个不贤惠、不容人的帽子。
可她若顺着这个话暂且应下,不说面子上矮了一截,日后旁人会不会轻视她的话。
就说她如此轻而易举地任展太后往端亲王府送人,裴如璋会不会为此而和她生出嫌隙?日后还会不会信任她?
展太后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只等她给出答案。
奚应芷缓缓跪下,毫不意外地看见展太后笑容扩得更大了。
就在展太后以为她要拒绝或是答应之时,奚应芷深深一伏,语气平静道:“其实臣女入宫,也有一事想求太后娘娘开恩。”
“何事?”
奚应芷直起身子,不闪不避与展太后对视,“臣女天资愚钝,不堪王爷厚爱,诚如娘娘所说,远不如周姐姐多矣,与王爷的婚事本就门不当户不对。
至于所谓的八字和批命,这种气运之说素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臣女以为不必太过相信。若太后娘娘开恩,可否为臣女解除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