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应芷,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的丫鬟羞辱你亲娘吗?你这个不孝不悌的忤逆女,我要去官府告你!”
奚应芷冷笑着站起身,端起那碗已经凉了的银耳红枣粥,啪嗒就泼到范云云脸上。
黏糊糊的银耳黏着范云云的脸往下耷拉,划过的地方脂粉被擦掉,露出内里黄黄的皮肤,越发显得她可怜又可悲。
“我不会帮奚应雪。”
一句话,震得范云云浑身僵住,不敢动弹。
“不单是不会帮她,只要我还活着,我敢保证奚应雪永无回京之日。就像你刚刚说的,端亲王爱重我,对付一个奚应雪而已,小菜一碟。”
“为什么!”范云云霎时抓狂不已,冲着奚应芷大声咆哮。
“她是你亲姐姐,她是嫡女!她生来尊贵!”
可惜,奚应芷已经不想再搭理她。
“送她出去,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包括我大婚那日。”
范云云不敢置信地被拖了出去。
夜深露重,寒风吹在身上,吹得范云云骨头缝都在冷。
她穿的可是蚕丝的薄锦衣啊,怎么会这样冷?
那身在山东的奚应雪,会不会更冷?
范云云心头的恐慌和不甘一时攀升至顶峰!
她踉跄着跑回自己院子,翻箱倒柜找出个小小的荷包,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握住。
旋即脸上闪过破釜沉舟的坚决,起身穿过夜色,一路出府。
端亲王府,裴如璋漫不经心地净手,一旁放着一碟捻好的荷叶。
“拿去厨房,明日做好了送到奚府去。”
藏剑小心翼翼地捧着,刚出了书房,门房处便来禀报:“奚府有人求见,说是奚二姑娘的生母。”
裴如璋蹙眉,藏风忙道:“王爷公务还未处理完,让她明日再来。”
门房处又道:“那位范嬷嬷说有要事跟王爷商议,若是王爷不见,怕是会误了王府和奚府的婚事。”
裴如璋眸光一沉,杀气一闪而过。
“让她进来。”
范云云很快就迈着小碎步进了来。
“见过王爷。”
范云云有心想在裴如璋面前端一端长辈的架子,可那极力鼓出来的三分胆气在王府的威仪威重面前都化作一个屁泻了出来。
“有何事要与本王商议。”
范云云战战兢兢从怀中掏出荷包,本来想了一番周全至极的话,这会全都忘了,结结巴巴道:
“奴婢听说释星云大师为王爷和芷儿合卦,那卦象说芷儿命格极旺王爷,可是,可是那八字压根不是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