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庄头拿了银子,也偶尔给大姑娘一些便利,只是更加搓磨奴婢而已。后来,那姓宁的书生寻了过来。”
奚应芷挑眉,他们果然在庄子上有过接触!
知意面上忽地露出难言的羞耻,“宁书元自打知道了大姑娘在庄子上,便也在庄子附近寻了个住处,只说要陪着姑娘。
刚开始姑娘只是和他隔着院子说说话,到了后来,宁书元便总是夜里翻墙进来,和姑娘待在一个屋子里,第二天早上才走。”
她虽说得含糊,可奚应芷和梧桐都听得面色发红,眼神飘忽。
知意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匆匆转了话题,“所以大姑娘对宁书元愈发信任了,这次回府,特意将宁书元一家人也带了回来,让他们在客栈住着了。”
奚应芷神色怪异。
没想到奚应雪如此长情,那个宁书元可是连男人都算不上了,她还……
难道,是真爱?
奚应芷被这个念头激得打了个冷颤。
硬生生让自己别往那处去想,这才开口道:“若依你来看,宁书元接近大姐姐为的究竟是什么?”
知意迷茫地摇头,“宁书元和大姑娘接触时,总是不叫奴婢伺候。不过……”
她忽地想起什么,语速快了几分:“大姑娘前几天和宁书元说了话后心情便很好,叫奴婢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而后到了晚上又问奴婢如何刺绣,奴婢瞧见她在做一双男人的鞋子。”
奚应芷又惊了。
奚应雪素来看不上这种做小伏低的做法,在她心里头,她便是天下最与众不同的女子,别人天生就该捧着她,谁配让她亲自动手来付出?
如今对宁书元如此殷勤,这么看来,她能够回府多半是宁书元出谋划策。
可就算宁书元帮了她,绣一个荷包聊表感激就行了,做鞋子,也太过亲密了吧。
她生下来这么多年,连姚轻黄和奚松都不曾得过她一星半点的针线,如今却殷勤地为一个男人如此付出。
而且,还是一个不算男人的男人……
许是她神色实在怪异,屋子里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