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轻黄跪在佛像前的软垫上,听见声音只以为是给她送饭的婆子,眼睛都没抬。

直到觉出不对劲才倏然抬头,直直冲着奚应雪的方向看过来。

双眸相对的瞬间,姚轻黄眼底爆发出剧烈的喜悦!

“雪儿,是你吗!你回来了,是来救母亲的吗?”

奚应雪强忍惊愕,面上却仍旧透出了几分。

无他,姚轻黄变得实在太多了,原本她虽也上了年纪,可保养得娇美皮肤也细腻,远远看去便是个养尊处优的美妇人。

如今皮肤松弛了许多,一双妙曼的眼睛下挂出厚重的阴影,瞧这不像是这府中的主母,倒像是陈氏一辈的人一般。

奚应雪一时说不清心底的感觉到底是恐惧还是厌恶,只是下意识地想远离。

那头姚轻黄却冲了上来,“雪儿,你回来了可有去见过你弟弟?他在老夫人身边,有没有人欺负他?”

原来奚耀早就叫姚轻黄接回了府中,当初那所谓的姚父的旧部压根就没将他带走,而是放在京城一处客栈。

只想着奚府若真的倒霉可便将奚耀交出去立功,至于那些银子,却是早就不见了踪影。

奚府若讨要,他便要将此事叫嚷开,坏了姚轻黄的名声,姚轻黄不得不吃了这个亏。

也是为此,她和娘家也闹得颇不愉快,以至于这会被禁足了,姚家还没收到消息来替她出头。

却说奚应雪,没料到自己的母亲见到她第一面,不是关心她在庄子上有没有受苦,而是关心她的儿子!

奚应雪一把推开了她,“母亲这话问得多余了,弟弟在祖母院中怎么会受委屈?”

姚轻黄面上有些难堪,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总要多几分耐心,解释道:

“娘是担心你爹为着我的糊涂迁怒你弟弟。”

不等她解释完,奚应雪陡然愤怒着道:“担心他被你迁怒,那我呢?我有你这样的母亲如今连带着也被父亲嫌恶。

奚耀还小尚还有未来可期盼,我却马上就要说亲了,你连累了我难道对我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

愤怒将她的脸硬生生扭曲成一个可怖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