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并不爱和颖妃打交道,作为宠妃,颖妃性子骄纵,比她自己更要跋扈几分,秦雪莹不爱受气。

不过前些日子展太后利用她将展诗和端亲王凑成对之事很是惹怒了她,她不敢当众跟太后闹别扭,就只能暗戳戳地和与太后不对付的颖妃交好。

这会听见颖妃发问,哪怕心中不喜她点出奚应芷成绩在她之上,也仍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听说陛下早就有意以大考来选拔接待使臣之人,大魏本次来京的人都是皇室的皇子公主,性子难免桀骜。若是在宫宴上与大燕之人闹出争执反倒不美,所以季山长自然会选性情温和之人荐与陛下。”

闻言,颖妃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话里头酸味也太浓了。

只差没明说奚应芷是因为小门小户性子怯懦,季渊才选她做头名,为的就是让她名正言顺在宫宴上接待魏国使臣,顺便着被魏国皇子公主羞辱也不怕臣子找麻烦了。

颖妃素来骄纵,虽为着端亲王义妹的身份在秦雪莹面前有些收敛,不过收敛得也有限。

眼珠一转,以帕掩唇轻笑,“这么说,郡主的才华应是在她之上?”

秦雪莹毫不客气,“这是自然,她在麓山书院念书不过月余,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

颖妃笑得意味深长。

说说笑笑间,开宴的时辰到了。

门口传来太监的通禀,紧接着景和帝与魏国使臣一前一后入了殿内。

殿内众人自是跪迎。

奚应芷垂头,跟着众人跪下又起身入座,头顶一道视线毫不遮掩地向她射来。

奚应芷趁着众人入座的间隙,飞快地抬头,冲着视线的主人挑眉,挑衅一笑。

裴如璋面色瞬间一沉。

正准备入座的魏国使臣身子一顿,紧张地抬头扫视。

景和帝缓声道:“四皇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周之处?”

四皇子魏澜神色紧张,再三确认裴如璋的怒意不是冲着自己而来,才重新坐下,含笑答话:

“并无不妥,只是闻着这酒香,仿佛回到国都一般亲近,这才晃神。”

景和帝颔首,“这青稞酒,原就是为诸位备下的,四皇子既然喜欢,便多饮一杯。”

众人举杯喝了一盏,气氛算是热络起来。

酒过三巡,大魏的使臣左都御史张弓起身道:“久闻大燕贵女才学过人,我魏朝九公主素爱研**魏文化,只是总有不明白之处,不知燕国皇帝可否让人交流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