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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应雪没料到她会点名,愣了一下,抬眼平静道:“世家贵女讲究的是不争不抢,若事事争强好胜反而落了下乘。”
陈氏脸色更沉了。
姚轻黄连忙出声打圆场,“婆母来京城时日尚短,不懂这些夫人小姐里头的弯弯绕绕。
雪儿在京城素有美名,若不然也不会和宁远侯府结下亲事。您还不知道吧,因着雪儿生病,宁远侯世子特意巴巴地上门探视。”
奚应雪坐直了腰背不无得意道:“其实我病的不重,世子爷却非要跑这一通,倒显得兴师动众,原是不必如此的。”
陈氏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他非要跑这一趟,你是死人吗不知道将他拦在外面?
自己个想男人还非要做出一副被迫就范的样,当谁看不穿你的小九九?”
姚轻黄和奚应雪母女两个俱都被这番粗俗的话臊得无地自容。
“婆母,雪儿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您怎么能说这种粗俗的话。老爷,雪儿本就受了委屈,世子爷来看她也是发乎情止乎礼,这话实在太过分了。”
一直抱着儿子的奚耀终于不能装死了,摸着鼻子看了过来,“你嫁给我之前便知道我是农户出身。
这些年我母亲一直在乡下,若不是要来带耀儿也不会千里迢迢来京城。母亲这么辛苦,一两句话说的不对,你忍一忍就是,小题大做干什么。”
姚轻黄直被这番话气得胸口发堵眼前发黑,大脑晕晕的半晌才缓过劲。
到得这一刻,她才彻底接受,奚松是彻底不站在她这边了。
难道日后她都要这样,在陈氏的打压下过日子吗。
自打嫁给奚松,姚轻黄在这个武夫面前一直是有些自命不凡的。
哪怕暂时蛰伏也不过是做戏,要她永远居于一个乡下妇人之下,以她的骄傲如何忍得。
素来端庄持重的主母,这会因为失落整个人都显出些颓然,奚松心里也不好受。
轻咳了一声揭过这个话题,“好了,说了这么些话,传膳吧。”
厨房的人一早就等着了,闻言忙将晚膳摆上。
锅包肉、地三鲜、白福肉、蝲蛄豆腐……
一道道鲁菜摆上桌,姚轻黄和奚应雪面色更差。
在她们印象中,只有乡下干重体力的农户才吃这种油腻荤腥的重口菜,京都的贵妇用的都是精致的清淡小菜。
那么大的肉,塞到口中整个腮帮子都嚼不下,难看得很。
这一顿饭,两人只夹着菜碟子边缘的小葱下饭,一口肉都没吃。
陈氏看了心中越发不舒服。
再看漂亮的二孙女,吃的也是斯文,小口小口地将锅包肉吃进嘴,红润的嘴巴上沾了亮晶晶的一层糖衣,怎么看怎么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