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身子金贵,何必为了那等贱命动怒,有气和范嬷嬷说就是,奴婢去教训她。”
奚应莲也上前一阵愤恨,“二姐姐简直不知所谓,不知道她得意个什么劲!
大姐姐,谢世子对你虽然好,可明日他若不来,二姐姐再奚落你,平日对你的好可就都被看轻了。”
奚应雪沉了脸,“谢哥哥不会让我失望的。”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叫了红绡过来,“我书桌的抽屉里有一张小像,你明日一早替我送去谢哥哥那里。”
见状,奚应莲心里头的大石终于落地了,脸上的笑意和关切更加真切了起来,卖力地伺候着奚应雪。
这夜姚轻黄一直没有过来,奚应莲守到半夜,等奚应雪睡熟就走了。
剩下范云云看着她哪怕是睡着也依然面露忧愁委屈,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心疼。
翌日,谢文渊果然来探望奚应雪了。
奚应雪以往都是带着三分傲气,在谢文渊面前更会要端几分架子。
今日大约是被打消了心气,整个人看起来颓丧许多。
谢文渊哪里见过她这个模样,心中顿生从未有过的怜惜。
“雪儿,你受苦了。”
碧落搬了凳子放在床边,谢文渊挨着床沿坐着,膝盖甚至抵到被子。
两人之间没隔距离,谢文渊的眼神格外缠绵。
奚应雪受伤的心灵,就在他炙热的眼神下极大地被抚慰了。
本还有些气他上次对奚应芷的热切,如今已经全都忘了,只将过错都推到奚应芷的狐媚上。
“谢哥哥,内宅刀光剑影素来如此,我已经是习惯了,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总会想到四年前谢哥哥握住我的那一双手。”
她那小像上画的便是四年前的谢文渊。
谢文渊面露动容,“雪儿,我这双手,永远也不会放开。”
四年前元宵节的灯会上,奚应雪在人潮中站不住脚被人推倒,谢文渊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如果奚应雪生得再漂亮一点,那该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可惜她生得实在是平平,谢文渊刚开始也没将这回事放在心上。
只是后来,奚应雪总将这段往事挂在嘴上,他好歹算是个翩翩君子,渐渐地也对这个知恩图报的女子有了几分好感。
而后在宴会上,奚应雪怒斥她的庶妹争强好胜、不择手段,他为此女的高洁所倾,便托人来奚府提亲。
这桩婚事宁远侯府自然是不甚满意的,不过宁远侯也不是那种刻薄的人家,并不指望娶一个高门贵妻来更上一层楼。
加之奚应雪名声越来越好,宁远侯府便也认下这门婚事。
能够得到这样一桩婚事,自然也给奚应雪多添了几分光彩,甚至让她高洁端雅之名越发高涨,奚应雪一直很是自得和自傲。
不过她一直忽略了一点,在这桩婚事之中,她的名声只是添头,最要紧的是谢文渊的偏爱。
而奚应莲谋夺的,正是这一点。
“谢世子,大姐姐要吃药了,您到外间等一会吧。”奚应莲穿了一身素青襦裙,清清丽丽地挑帘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