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打动旁人的,只有她这个人而已。
世界上男人对女人的帮扶,除了爱慕和欣赏,还有雕琢和培养一块璞玉的成就感。
奚应芷给予长梧的,就是这样一份成就感。
当他见到奚应芷因为他的点拨而有所成长,心中感怀欣慰之余,还会加诸越来越多的照拂在她身上。
奚应雪被奚应芷这番逻辑严丝合缝的话给震住了。
她再次打量着奚应芷,视线交织着狐疑、怨恨、鄙夷,最终变为不屑。
“二妹妹,以往你虽然贪慕虚荣争强好胜,却还有一个柔顺的好处,如今却连这唯一的长处都丢了,果真是觉得攀上了端亲王便能够高人一等了吗?”
奚应雪冷笑着抬起了头,一双手翘着指头交叠在小腹之上,带着笃定和高高在上的傲然看向奚松:
“二妹妹冒犯嫡女,败坏家风,请父亲即刻严惩,以正门楣。”
奚松神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在奚府,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忤逆、命令过他。
一旁的长梧连忙过来打圆场:“大姑娘消气些,二姑娘年纪大了,该有些姑娘家的体面,不能动不动就责罚的。”
奚应雪直直看着奚松,目光不闪不避,满是压迫:
“父亲微末起家不比世家大族有靠山可依,合该更注重名声和体统,父亲应该惩治二妹妹。”
说“应该”二字的时候,她着重加强了音调,仿佛她所说的是天道正统,所有人都该遵守一般。
奚松冷冷地看着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儿,胸口怒气一潮盖过一潮。
忽然抬手重重扇了她一个巴掌,扇得她单薄的身子像块破布一样甩了出去,扑腾着砸到书房内摆放着的小桌子,继而滚到地面上。
在木制地面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音。
“大姑娘!”蓉蕴急了,义愤填膺道:“大姑娘一心为了奚府为了老爷,老爷怎么能动手打她!”
奚松攥着拳头,胸口重重喘着粗气,像一头刚耕了十亩地的老黄牛。
“不能打她?她脑子长包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蠢话,要是我的兵早他妈打断了手脚丢出去了,再多嘴,我连你这个老婆子一起打!”
蓉蕴嗷嗷怪叫的声音立刻像是被一只小手卡住了喉咙,只敢不住抽噎着,却不敢再放什么厥词。
奚应芷看得胸口一阵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