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矛头居然指到自己女儿身上来,姚轻黄眉头跳了跳,“胡说八道,要吃蜜饯府中没有吗?
你见了你大姐姐吃过,为何不向她讨要,而是自己私下出府去买?平日里我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话音刚落,姚轻黄敏锐地发现三个女儿神色都变了。
尤其是奚应雪,脸上陡然闪过一丝心虚。
姚轻黄心头府上不安和疑惑,旋即飞快道:“都是妾身的错,没教养好两个女儿,请老爷责罚。”
这是不给奚应芷说话的机会,硬要将错处扣到她们两人身上了。
她作为主母平日积威甚深,按理奚应莲是不敢当众反驳的。
可比她积威更深的,是奚松这个父亲!
此刻奚应莲哪里敢认,连哭带喊道:“父亲母亲,是女儿的错,因着二姐姐病了心中不忍,这才没有想太多便听她的话出门,女儿愿意领罚。”
嘴上这么说,可眼看着众人都将视线转到奚应芷身上,奚应莲还是呼出一口气。
死道友不死贫道,她这个二姐姐往日挨罚挨得多,今日挨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奚松的脸色已经全然紧绷了,冷声道:“夫人觉得此事如何处置?”
姚轻黄觑着他的神色,劝道:“家中女孩子多,难免有是非,不如罚芷儿和莲儿抄书吧?修身养性,日后应当不会再犯。”
奚松握着拳头,深深吸了口气,“夫人平日就是这样替我管教内宅的,女儿们一个个互相推脱,你身为母亲又只会含糊其辞。”
姚轻黄头皮一紧,心中瞬间升出不祥。
果然,下一刻,奚松铁拳抄着桌上的茶碗,雷霆之势砸到地上:“难怪外人都笑话我奚家,家教不严,贻笑大方!”
屋子里一片寂静,姚轻黄大脑空白,机械地跪下。
她家世高贵,和奚松素来情感甚笃,从未见他生过这样大的气,也从未让她如此当众没脸过。
“老爷,”姚轻黄试图让自己平静,艰难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老爷如此动怒?”
奚松喘着气,极度的狂暴让他看起来像头随时要失控的狮子:
“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言说我奚府是姑娘蜜饯都吃不起,出门买东西还要讨价还价,讨价还价不成就污蔑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