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周身煞气蒸腾而起,恍若有形质一般,双目精光闪烁,大喝道:“原来你便是吕布,洒家会遍天下英雄,正要同你见一见高低!”
说罢狼牙棒一摆,弃了张辽、张杨不理,一马如飞直冲吕布,吕布厉声道:“今日斩你,使我名声传播天下。”
眼见二马相交,吕布画戟一拧,分心猛刺,鲁达本来举棒要抢先手,却无奈不及吕布兵刃长,见他这一刺迅猛快捷,心中想道:画戟比枪,多出两个月牙,若单论刺,本该不及枪快,但此人这一刺,我此前所见使枪好手,竟无一个相及,可见此人的武艺,真是练到了极致!
这正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内行看的便是这细微间门道,不比你施展什么花哨的招式,只是这平平一刺,鲁达立刻判断出对方武艺之高、举世罕见。
更想道:
以他这般武艺,若是洒家当年同他一般大时,至多应对二十合,便是必死;
到了后来一身本事炉火纯青,灵巧反应终究不如当年,那么遇见此人,最多也只是五六十合相持,已至极限;
可是如今洒家四十余岁的经验、修为,二十岁的身体、天资,此乃亘古未见之奇遇,以俺平生所见众人,无一個能及俺,只不知能否赢这吕布!
他脑中念头飞转,手上兵刃半点不慢,铁棒斜敲,当的磕开画戟。
兵刃这么一碰,两马已近平行,鲁达借那交及回力,棒头画个小圆,往前一推,横扫吕布胸腹,吕布把戟杆一拉,磕开的画戟倒拽回去,月牙下端扯着棒头便起,挑过了自家头顶,随即忽然转刺,那戟尖呼的刺向鲁达颈项。
鲁达棒头吃他挑起,回转不及,索性往后一仰,避开戟尖,这时二马错开,吕布忽然回转身,单手持戟力拖,那月刃直向鲁达肚子切来,鲁达扯回棒杆架住。
这一回合交手,鲁达稍落下风,却也并无损失,二马各自跑开,他复又坐骑,拽动缰绳回马再冲。
眼见二马相近,吕布跃跃欲试,又要抢先出手,鲁达忽把马腹一挟,胯下太平知道主人心意,速度陡然暴增,吕布不料鲁达宝马如此神骏,节奏顿时拿捏不准,这一戟还不曾刺出,鲁达狼牙棒照头便打,他也只好抡戟去砸。
这一下正中鲁达算计——鲁达料他如此武艺、力道,自己若强行砸他,他定然不甘心横起戟柄招架,必是挥戟硬砸,这么一来,招数便易使老。
而鲁达这一棒看似全力以赴,其实只是借助马力摆个架势,不曾真个运力,眼见吕布兵器抡起,这才真正发力,那条大棒嗖的倒转回去,飞快画个圈儿,自下而上,斜挑向吕布战马腹部。
吕布眼皮一跳,对方这杆大棒,份量之重,乃是他平生仅见,方才交手他已然看出鲁达力大招精,却不料精妙到如此地步,纵马抢势、重击虚使,让他亦生出眼前一亮之感。
此刻这一挑,吕布来不及回转兵刃,仓促之际,右脚一挑、连马镫挑起,随即向外狠踏,当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