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到自己泥足深陷于炼狱还要踽踽独行人世间,从不肯对这不公的世道服个软,总要为生民去请命。旁人不敢行的道,她去行,旁人不敢走的路,她去走。
旁人不敢杀的人,她来杀!
哪怕她明明能枕山栖谷细水长流享清福,却不能看世有灾厄却心安理得去冷眼旁观。
“小楚。”
“你总是如此。”
总是让人心疼。
师徒一场,能有一个徒儿,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说不高兴是假的。
他高兴,他自豪,他与有荣焉,他却万分心疼和自责只能护徒两剑不能护其余生。
“前路,好好走,好好活着。”
“放下执拗,放下心魔。”
老人长叹了一声。
他在大火之中抬了手,去抚摸女子的头顶。
他半透明的手,就像是穿过了空气。
更准确来说,他才是那一份空气。
“我没有执拗,没有心魔。”楚月咧着嘴笑,“师父你看,我并不孤独,我有这么多的师弟和师妹,他们都很好,危难关头不曾退缩。”
“还说不是执拗。”
这世上,哪有人,会费尽心思去给自己添加这么多的师弟、师妹?
云烈亦有很多话想说,但看着陷入偏执却鲜少这般如没吃到糖的孩童般的徒儿,却只余下阵阵心疼, 可他分明只是赖以剑魂在多方刺激下意识觉醒的一缕残魂,没有肉身和五脏六腑,就像是随处都有的风,竟也会如活生生的人那般感到无比的心疼吗?
“小楚。”
“看过花开吗?”
老人低声问。
“看过。”
楚月笑着说。
“再看一回。”
“好。”
云烈走出被楚月用诅咒之拳粉碎掉的火笼。
他踏步停下,侧目看诅咒黑海。
诅咒黑海小小一坨,像一条狗。
他尴尬地抓耳挠腮了番,思来想去半会,才笑嘻嘻地说:“师……师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