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站在长街听议论纷纷,眼底涌起了些许的怆然。
耳边又听到几个妇孺聚在一起讨论:
“这女孩可真是傻,再另找个郎君不就行了,那兰姑娘生得可是貌美如花,九街十巷独一份的,什么样的侯爵找不到?”
“听西街的老婶说啊,这女孩昨夜得了风寒,梦到心上人战死沙场,连全尸都没有,今早得到消息后,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上吊了。”
“……”
楚月垂下眸来,神情有几分恍惚。
如若她早点儿得知消息,早些时候来琅琊国,如今的局面会不会不一样?
陡然间,楚月的心情开始变得沉重,像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决心走镇北侯和北洲慕府的正道之路,但这天下生灵亿万计,总有人会死在某个清晨。
“楚月。”
身后响起了纪苍院长的声音。
楚月回身看去,纪苍慈祥的笑了笑,说:“你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又何必操心太多?生老病死自有定数,本就是人世常态,这众生黎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尽头和机缘造化,源自于她们自身,你尽力了,就当无悔。”
“纪院长。”
楚月张了张嘴。
纪苍笑道:“你只要专注于眼前的路,脚下的路,并为之奋斗,为之坚持不懈,比什么都重要。”
楚月细细思索着纪苍的话,只觉得胸腔不再压抑,那股子怅然的情绪少了许多。
而除此之外,楚月烙有人皇金剑的元神,亦有茅塞顿开之感。
纪苍再次开口,声音平稳随和:“士兵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他无悔之,只是尚有一丝遗憾。兰姑娘痴情可见,与心上人同走奈何桥,她是无怨的。”
楚月轻呼出了一口气,眸光渐而明亮澄澈,长街之中朝纪苍抱拳作揖:“晚辈谢过纪院长指点迷惑。”
“都是一家人了,何必来此虚礼。”
纪苍扶起楚月,说道:“战争学院今时不同往日,但愿倾其所有,护你周全。以后不妨就把战争学院当家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