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洲缓缓抬起那只颤抖的手。
目光如被磁石吸引般,痴痴地看向手上的手表。
他的手指微微弯曲,似乎想要抓住那一丝希望。
可表上却无情地闪烁着“无信号,无法定位”这几个令人心碎的字眼。
这手表和项链的定位系统相匹配。
通过手表上的屏幕,能清晰直观地看到沈若凝所在的位置坐标。
甚至可能以详尽的地图形式呈现。
手表内置了小巧而精密的 GPS 接收和分析模块。
只要能与项链的定位信号源成功连接,就能准确无误地获取相关位置信息。
然而此刻,上面除了那几个冰冷刺骨的字,再无其他任何能给他带来希望的线索。
他就那样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看了许久许久。
许久许久之后。
他缓慢地抬起头,又失神地看向这片苍茫无边、波涛汹涌的海面。
海浪疯狂地翻滚着,不断地猛拍着船舷。
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似乎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无能为力。
这时,一旁传来急切而焦虑的呼喊声:
“傅总,傅总!”
傅宴洲眼神空洞且木然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另一艘船上站着宋书瑞和黎樱。
刚刚呼喊的正是神色焦急的宋书瑞,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这时,黎樱也朝着他声嘶力竭地大喊:
“傅总!你不要伤心,我们一定会找到若凝的!”
傅宴洲看着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嘴角极其艰难地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涩笑容。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在心里默默地说:
“凝凝,我真羡慕别人,别人拥有的,都是我可望不可及的。”
无数船只在这片茫茫大海上不知疲倦、昼夜不停地查找着。
从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白天到漆黑如墨、繁星点点的黑夜。
又从万籁俱寂的黑夜到充满希望曙光的白天,如此反反复复,一天又一天。
时间在这无尽的煎熬中缓缓流逝。
半个月过去。
傅宴洲整个人都变得形容枯槁。
他的面容消瘦得颧骨凸起,眼窝深陷。
原本犀利有神的双眼如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胡茬也在下巴上肆意生长,显得他格外沧桑。
每一天,他都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