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后也不着急去晒谷场,而是拿出了针线筐,坐在窗边开始纳鞋底。

云乔问她:“凤霞姐,咱们不去晒谷场吗?”

“云乔,咱们不用着急去晒谷场,距离新知青过来还早着呢。”陈凤霞顿了一顿,压低了音量,小声跟她透底:“至少也得到天黑。”

云乔愣了一下:“需要这么久?杨连长早上不是开拖拉机去接的人吗?”

“是开拖拉机去的。但开拖拉机不是去场部拉人,是拉物资的。”

陈凤霞跟她解释道:“咱们这个杨连长吧,做事风格比较务实,也信奉困难教育,主打的就是让刚来的新知青放弃幻想,接受现实,迎难而上,克服困难。像我,还有原来的几批老知青,哪坐过车呀,都是自己从场部走过来的。”

“从场部到咱们连队得走多久?”

“三十公里路,没有意外的话,七、八个多小时吧。”陈凤霞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来的经历,说道:“知青都是夜里的专车,早上送到,中午在场部办办手续,出发的时候大概是中午十点、十一点,在路上走个七八个小时,顺利的话天黑前正好能到咱们连队。”

云乔闻言不禁咂舌。

心想这哪是困难教育,分明是一个下马威。

知青们坐火车从全国各地过来,本来就经过了长途跋涉,下了火车之后,还得自己走路七八个小时到连队来……

刚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难免忐忑惶恐,再加上身体上的饥饿劳累……简直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再刺头的人,被这么一顿收拾,估计也被累成任人摆弄的小绵羊了。

杨连长不愧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战术玩的够6。

想到这儿,云乔不禁有些庆幸。

幸好她自己买票提前来了,没跟着大部队走,不然今天受罪的人里面,还得多出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