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琼依并未落座,有些情急地四下张望,先是看看浴室间的门,而后视线穿过卧室门望着房间正门的方向。
男人面上看不出表情,“我们的浴室间,你请尽管用。”
他顺手取下输液器,“我帮你。”
夏琼依苍白的脸颊腾地烧红起来,局促不安地摆手。
先是陌生男人跟随她进卫生间,然后被两个陌生异性听到她嘘嘘的声音,都令她直觉地感到既危险又难堪。
她暗恼输液后水多的麻烦,都忘了自己一整天没解决内急问题了,朝他伸出手去,欲接过输液器。
“您就让老爸帮您吧,他个子高,可以把吊瓶挂到毛巾钩上,然后爸爸,我们去客厅。”
客厅在外间,与卫生间相隔两道门。
小小只善解人意的提议,令夏琼依缓解了许多不适感。
男人照办。等他帮忙把输液器挂好,轻声将浴室的门拉紧,就走去外间的客厅,顺手带上了卧室的门。
夏琼依凝神细听外面没了动静,还是不放心,但无奈距离有些远,伸长手臂也够不到门。
不得已她又取下输液器高举着来到门边,用扎针的手困难地锁好门,再把输液器挂上毛巾架。
多此一举吗?但此刻,当下,她就是这么直觉的,也就这么遵从本心去做了。
终于解脱了,单手费力地完成穿提动作,摁下冲水键,又简单冲了冲双手,将输液器勾取在手中,用手肘费力地开锁开门后,她已出了一身虚汗。
连着饿了几顿,出现明显的低血糖症状才正常吧。
小小只密切关注着里间的响动,拽着老爸回到卧室。
“现在请坐下享用吧。”男人接过夏琼依手中的输液器,重新挂上衣架,安顿她。
盛情难却。夏琼依给自己找到借口坐下来。
实在是饿得发慌,眼前颜色鲜艳的金瓜小米粥浓稠适度,豌豆黄看上去口感细腻绵软透明,焦黄酥脆的春卷看上去像一朵朵娇艳的花。
这三种过度色漂亮得不得了,勾得她没忍住吞咽了口水,对“垂涎三尺”有了深切领会。
可是在两个陌生异性的密切注目下吃东西,仍是难为情的,垂眸盯着碗里的粥,她执着瓷勺的手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