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夏看着一脸认真收拾东西的妇人。
记忆中那个优雅知性的女子平白老了二十岁,哪怕她的头发依旧梳得一丝不苟,但在微弱的光线下,依旧看得见那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成了灰白色。
莫香茹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女儿伤了他们老两口的心,现在却又只身找来这里。
想必当时是小丫头心思重主意又太大,为了给家里留下后手才会背着家里人做出那样的决定的。
如果林冰夏知道林母已经在心里给原主开脱了,她会面无表情地告诉她:您想多了。
而林文州估计也有类似的想法,强忍情绪的波动默默出屋,把两只箱子给提了进来。
为人父母从来都是把儿女往好处想的。
只可惜原主真的没有那么高大上的想法,她就是一个极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
至少死之前一直都是。
林母麻利地将床褥铺好,这才把小苏木接了过去安置在柔软的被褥中。
小孩吃了药,又有稀释的灵泉水下肚,人也安定了许多。
而三人却陷入了沉默中。
开始林冰夏企图用忙碌来缓解彼此之间的尴尬。
于是,她帮助林母将行李箱中的吃食用品拿出来一一归置,又把暂时不用的衣物放到箱子中。
莫香茹看着女儿准备的这一件件吃的用的,哪里还想得起曾经被伤得痛不欲生,心里眼里只有自家女儿长大了,会心疼父母给他们带来生的希望。
而林冰夏则心里没底,想要认错求原谅,可这一个两个啥话不说。
一个只是埋头整理东西,一个也不怕冷就在外头生根了。
不行,这个错必须认。
“扑通!”
林冰夏下跪,开嚎。
“爸妈,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混账,在那个时候竟然跟你们撇清关系,我自私自利,我枉为人子,我应该负荆请罪。
我,我,爸妈,你们抽我一顿吧……哇……”
一声“哇……”简直要把破窑洞震塌。
吓得莫香茹手中的一个点心盒子掉落,吓得林文州立刻收起忧郁文人的做派,钻进窑洞直问。
“夏夏,咋啦,咋啦……”